佩纳的声音传来笑意,剧烈的爆炸再次在他的耳畔炸响。
“他们老实巴交,又没有任何的亲人在这座城市里,你猜最好笑的是什么,”
佩纳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这一次枪声没有再响起,“最好笑的是,他们买了房子,他们居然渴望在这座城市有一个‘家’。”
他压抑不住,有些癫狂的笑了起来,“他们买了房子,就意味着选择背负他们承受不了的房贷,就意味着他们每个月都要还给银行一笔钱,就意味着,他们不敢轻易的换工作,不敢对工厂提出过分的要求。”
“更有趣的事情是,他们还有你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孩子,你在私立学校上学,就意味着你以后要上好的私立大学,就意味着他们要为你准备好上大学的资金,还要接受你至少五年内无法为家里带来任何收入的事实。”
“他们害怕还不了房贷导致银行把他们的房子收回去,他们害怕失去了工作没有钱供养孩子上学,所以他们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所以他们找我申请调岗时都唯唯诺诺,所以我可以让他们去最危险的岗位,所以,”
他停顿了一下,“在明显机器即将出问题的时候,他们都得硬着头皮的工作。”
“因为害怕会被罚工资,所以在机器卡死时,他们甚至不敢关闭应急电源。”
“他们承受不起任何一个没有收入的星期。”
整个广场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安静,只剩下佩纳被扩音机扩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回荡。
嘣——
一声身体倒地的闷响将佩纳安静的‘叙述’打断,鲜红的血液顺着银色的剑身流淌。
昏黄的路灯照亮少年冰冷的脸颊。
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少年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直接害死了他父母的男人,
“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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