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沉吟片刻,目光不由被颤巍满月晃了一下,轻声说道:“江南这边儿新政,一个月差不多能料定吧。”
晋阳长公主轻声道:“你这还没到二十就封为国公了,只怕朝中那些文臣忌惮至深,皇兄多少还是受得一些影响的。”
元春与怜雪各自端着一盆热水过来,元春丰润柔美的脸蛋儿上笑意嫣然,柔声说道:“珩弟,殿下,先洗洗脚吧。”
怜雪也端过铜盆放下,给晋阳长公主去着鞋袜。
铜盆之中,在彤彤烛火橘黄光芒的映照下,丽人的玉足如嫩藕竹笋,冰肌玉骨,白腻光洁。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柔声说道:“一旦兵败,京里如何自处?”
贾珩想了想,轻声道:“那也没什么法子,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能大获全胜,皆大欢喜。”
贾珩也在元春的侍奉下,洗着脚,揽过丽人的肩头,轻声叙话。
晋阳长公主弯弯秀眉之下,晶莹流波的美眸中涌起一抹思索之色,凑到少年耳畔低声道:“兄长不用你,可是已经开始防备着你了?”
贾珩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两条腿走路,也不能只用我一人主司兵事,帝王心术,倒也正常。”
他心态其实还好,主要是担心一桩事,那就是南安大败之后,天子的羞愧与埋怨心思,是否会怪他将红夷大炮带走呢?
南安等人给自己开脱的借口,会不会没有带红夷大炮才招致大败?
这会儿,元春和怜雪帮着两人洗过脚。
贾珩轻轻拥过丽人躺下,缓缓躺在铺就这软褥的床榻上。
正在孕中,尤为注重保暖。
贾珩轻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金陵这边儿的事儿也够让人焦头烂额的,今天你不知道酒楼中来了多少人,都在探着我的口风。”
新政对付的不是某个人,而是整个庞大的官僚阶层,读书做官、买田置产,再娶上几房小老婆,多生孩子,继续培养读书,本来就是陈汉江浙之地,无数以诗书传家的家族的立身之本。
现在,清丈田亩,号召废除特权,补缴田赋,彼等怎么可能不为之跳脚?
晋阳长公主问道:“你在扬州可见过高仲平了?”
贾珩轻轻抚着丽人隆起的小腹,感受到自家孩子的气息,轻声道:“见过了,所以才想出先前的策略,自勋戚而始。”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珠圆玉润的声音中带着几许明媚,柔声说道:“这样也好,上行下效,既然勋戚都愿意清丈田亩,摊丁入亩,那些官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贾珩问道:“荔儿呢?你在金陵怎么样?内务府的差事忙不忙?”
晋阳长公主笑语嫣然,目光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柔声道:“也不算太忙着,内务府的差事都交办给元春还有傅秋芳、怜雪她们三个操持,你信上说,内务府要成立一家新的皇家银号?如那些商贾所立的钱庄故事?”
贾珩道:“这是新政废两改元的配套举措,算是皇家钱庄,以往是山西晋商以及江浙的商人筹办钱庄同业拆借,但现在朝廷提供钱庄借贷,对了,咸宁、婵月可以负责这边儿的事儿,还有甄兰也会过来。”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咸宁和婵月给她们找些事儿做也好,甄兰可是甄家的那位三姑娘?”
贾珩道:“我瞧她对这些挺感兴趣的,也算是带带她。”
贾珩道:“我瞧她对这些挺感兴趣的,也算是带带她。”
说着,凑到丽人的衣襟。
晋阳长公主垂眸见着,原是视若平常,忽而娇躯颤栗了下,玉容羞恼道:“你做什么呢?”
“我试试……足不足。”贾珩轻声道。
人的体质还不一样,晋阳这会儿倒是一贫如洗,空空如也。
晋阳长公主轻轻按住那少年的肩头,羞恼道:“别胡闹了,还有话和你说呢。”
这人闹得都没心思多说其他,天天给小孩子一样。
贾珩抬眸看向那眉眼少见现在小女孩儿娇羞的丽人,暗道,真不愧是一孕傻三年,轻声说道:“好了,不闹了。”
“殿下。”元春羞红了一张丰润脸蛋儿,低声说道:“我过来了。”
“嗯,过来吧,等会儿也离不得你。”晋阳长公主笑道。
晋阳长公主看向那少年,柔声道:“那皇家银号有着什么门道没有。”
贾珩温声说道:“这里面门道颇多,我给你掰扯掰扯。”
晋阳长公主有些娇羞地打断少年的手,说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她就是担心伤着孩儿。
贾珩只得收回指尖的润意,轻声道:“不说这些了,我也想你了,咱们早些歇着吧。”
晋阳长公主云髻下的丰丽玉颊上笑意明媚,轻声说道:“那天大婚热闹不热闹?”
贾珩正在堆起雪人的手微微一顿,轻声说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晋阳会不会吃醋?
晋阳长公主美眸中见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柔声说道:“不能亲眼见着婵月出嫁,本宫也有些引以为憾,不过总之是心愿得偿了,你与咸宁、婵月到今天,总算是圆满了。”
从她当初提出兼祧之法,至今也有不少时日,原本还觉得要不知多少光景,不想眼前少年也争气,立了惊天之功,兼祧荣宁两府的设想终于落了地。
贾珩低声道:“是啊,总算圆满了。”
其实,还是有些不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