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在一旁看着,眼皮直跳,总觉得隐隐有一股火药味正在弥漫开来。
咸宁公主神色错愕了下,笑道:“同是先生的结发妻子,又何有尊卑之别?”
秦可卿闻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再针对着,看着那贵气十足、气度雍容的少女,心神一时间有些莫名,柔声道:“公主殿下,里面请。”
其实以往两人也偶有“交锋”,原本在贾珩南下之时,已经短暂达成和平。
贾珩目光闪了闪,轻声道:“可卿,咸宁,你们两个先说话,我去西府有点儿事。”
这会儿,咸宁公主以及秦可卿,则是目光盈盈地看向那少年,神色有些莫名。
这是躲出去了?
秦可卿正要唤住贾珩,却不过两句话的工夫,却见那少年已然径直离开,只留下几人一个背影。
丽人眨了眨眼眸,心头只觉既好气又好笑。
咸宁公主这会儿轻轻握住秦可卿的素手,只觉肌肤触感柔嫩,柔声道:“秦姐姐,先生这一走,这会儿不知便宜了哪个姑娘。”
秦可卿闻言,丰艳、明媚的脸蛋儿浮起团团浅浅红晕,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说其他。
贾珩此刻穿行在碧甍绿漆的抄手游廊之中,抬眸见天之时,发现赫然已是午后时分,想了想,他打算去寻鸳鸯说说话。
先前与鸳鸯说好有空去看看他,但一直未得空。
离荣庆堂不远的一座厢房中,因为贾母有春困以后午休的习惯,鸳鸯在侍奉贾母睡下以后,就来到厢房中暂且歇息。
此刻手中拿着针线,认真纳着鞋底儿。
少女攥成麻花的辫子垂落在肩头,拿着针线的手稳当而谨细,针线在衣裳上缓缓起舞。
就在这时,忽而听到外间的声音,沉稳、浑厚宛如铮铮剑鸣,说道:“鸳鸯在屋里吗?”
少女这会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芳心一喜,循声望去,忽而“嘶”了一声,继而手指上就现出一个血珠。
贾珩这会儿已经绕过一架山河刺绣芙蓉花的屏风,看向那生着鸭蛋脸面、身形高挑的少女面带痛苦之色,连忙问道:“怎么了。”
说着,行至近前,捉住那少女的纤纤素手,说道:“这是扎到手了?”
鸳鸯忙道:“我没事儿,我包一下也就好了。”
就在这时,却见那少年低头忽而将手指放在自己嘴里,吮着那手指上的血珠,愣怔了下,心底只觉一阵甜蜜涌起。
这样一个威震天下的国公,对自己这般体贴入微,少女心头如何不为之感佩莫名。
旋即,少女秀发沿着脸颊垂下一绺,那张明艳鸭蛋脸两侧浮起两团玫红气韵。
贾珩取出一方刺绣着竹石的帕子,给那少女认真包扎着,轻声道:“这鞋底让嬷嬷纳也就是了,你何必亲历亲为?”
鸳鸯芳心欢喜,目光就有痴痴之意地看向那少年,柔声道:“也是小做针线活习惯了。”
贾珩轻轻拥鸳鸯的腰肢,在竹榻上落座下来,柔声道:“鸳鸯,别在老太太这边儿伺候了,到我那边儿吧。”
“夫君,你答应过我的。”鸳鸯闻言,抿了抿粉唇,眸光盈盈如水,柔声道。
贾珩叹了一口气,道:“那以后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一回。”
“老太太有事请夫君过去时,还是能见到的。”鸳鸯道。
贾珩凑近鸳鸯耳畔,低声说道:“今个儿应该没有什么人,一同说说话。”
鸳鸯道:“那我去唤翡翠,让她等会儿替我照顾一下老太太。”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就在这时,外间忽而传来说话声音,说道:“鸳鸯在屋里。”
正是平儿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平儿进入厢房,见到贾珩,惊讶道:“哎呦,大爷也在这儿?”
转念一想,倒也觉得平常,毕竟贾珩与鸳鸯先定的终身。
贾珩问道:“平儿过来是做什么呢?”
自那天与平儿春风一度以后,后续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倒没有时间去陪着平儿。
鸳鸯这会儿也整理着凌乱衣襟,起得身来,脸颊羞红如霞,柔声道:“平姐姐找我什么事儿?”
“奶奶说,这个月老太太各色窗纱该置换了,再过几天天气都暖和了,。园子里的已经换过了一遭儿,就差老太太这边儿了。”平儿眉眼精致如画,柔声说道。
显然是贾府的日常琐事。
贾珩这会儿端着茶盅,饶有兴致地听两人叙话,或者说这才是他平常注意不到的贾府日常。
鸳鸯柔声道:“知道了,我等会儿和翡翠说一声,你先替我和珩大爷说话。”
说着,起身离了厢房。
这会儿,平儿在屋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是落座在不远处,看向那蟒服少年。
虽说已有肌肤之亲,但平儿更多还是将自己视为凤姐的通房丫鬟,再加上贾珩在之后,未再寻平儿说话,难免让人心头直犯嘀咕。
贾珩看向着水荷色裙子,上穿绿色比甲的平儿,主动开口道:“平儿,凤嫂子今个儿在忙着什么呢?”
平儿柔声道:“这几天吩咐下人洒扫园子里的,听说园子里的海棠花开了,几个姑娘说要起海棠诗社呢,云姑娘高兴的给什么似的。”
贾珩点了点头,近前,轻轻握住平儿的手,问道:“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平儿娇躯轻颤了下,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彤彤如火,飞快瞧了一眼门口,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