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门打开一线,情势万分危急。
而不少茫然无措的满清八旗精锐旗丁愣怔原地,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而后就被身旁原本是袍泽的朝鲜军卒砍杀在地。
而后,哗啦啦……
正在围攻王京城的汉军水师与朝鲜勤王兵马,大批涌入王京城门之中,与女真的八旗精锐兵丁厮杀在一起。
随着兵刃入肉的“噗呲”之声,闷哼之声,此起彼伏。
而大量汉军士卒,如潮水一般涌进王京城中,显然势难挽回。
“少保,大势已去,撤兵吧!”雅布兰在一旁凝眸看着鳌拜,急声说道。
卓布泰:“???”
当初,你不是最义正言辞地要与汉人决一死战,现在喊撤兵比他喊的都快?
雅布兰脸上现出一抹急切之色,轻声道:“少保,再拖延下去,兄弟们都陷在里面,当断则断啊。”
事实上,雅布兰这种选择,恰恰印证了此一时,彼一时。
朝鲜兵马已然反水,女真八旗精锐兵丁再留此,无疑就是腹背受敌,为他人火中取栗。
鳌拜看了一眼城下源源不断,几乎如潮水涌入的汉军兵卒,如何不知纵是孙吴复生,都难以挽此败局,当机立断,说道:“走!”
事已至此,再多留无益,不如离开此地。
而后,鳌拜在大批护卫的簇拥下,下了城头,分明已然弃城而走。
而随着女真兵丁下了城头,原本在城头上抵抗的朝鲜兵卒,纵然先前并未加入“叛军”,也受得这种反水之势的波及,渐渐崩溃起来。
在汉军爬上城池上,纷纷弃械投降。
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而女真的八旗精锐,并非都如鳌拜一样第一时间向着城中撤退,此刻猝不及防受袭之下,就有不少死于内外朝鲜兵卒以及汉军的联合绞杀。
此刻,城下里许之地的草丛上,而一匹枣红色骏马的马鞍上,贾珩外罩一袭玄色大氅,内着铁甲,腰间的天子剑锐利无匹,沉声道:“大势已定。”
此刻,一旁的穆胜,俊朗面容上现出一抹喜色,道:“子钰,王京城一下,后面就是秋风扫落叶了。”
因为平安道、咸镜道的兵马已经反水,彻底宣告着朝鲜的军事贵族已经彻底抛弃了王京城中的伪朝势力。
那么后面的朝鲜诸道府县,几乎可以传檄可定。
贾珩剑眉之下,清峻冷眸闪了闪,温声说道:“穆兄,等王京城破以后,初定善后事宜以后,我当回京一趟,这边儿一应诸事,还望穆小王爷全权主持。”
穆胜心头恍然,问道:“子钰要回京城坐镇?”
贾珩笑了笑道:“平灭辽东的时机已至,京中的圣上与朝野群臣,也翘首以望许久,我需要回去主持大局。”
或许,崇平帝与内阁群臣,也曾想过直接换一位将校统帅兵马,直接从山海关出兵,平灭辽东。
但经过西北之战的南安郡王大败,崇平帝根本就不敢将这般重要的事儿交给旁人来操办。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有了闪失,导致功败垂成,天子自己都能将自己怄气死。
但真应了那句话,他不到,一众朝廷根本不敢动筷子。
不过,平灭辽东,估计也是他最后一次调动京营大军和边军,陈汉近二分之一的军事力量的机会了。
后面西北、藏地,未必会再让他领兵前往了。
穆胜面色沉静,低声说道:“那卫国公回京,这里交给我就好。”
贾珩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其他,又是将单筒望远镜看向远处的攻城景象。
此刻,汉军已经全线登上城头,彻底站稳了脚跟,手中一柄柄雁翎刀刀光在日光照耀下晃动,宛如惊鸿,所过之处,可见血光闪烁。
而贾菖、贾菱,两人的表现尤为踊跃和抢眼,带领着一众手下的精锐兵马,登上城池,砍杀着女真的八旗旗丁。
此刻,从高空向下看去,大量的汉军骑士如火焰一般燃烧了整个城池,而城内的朝鲜军卒则如冰消瓦解,触之即溃。
就这样,一直到大批军卒涌入城中。
“子钰,我率兵前去堵住鳌拜的后路。”一旁并辔而行的穆胜,脸上翻涌着万丈豪情,请缨道。
贾珩却道:“穆兄,你在此督军,我亲自去诛杀鳌拜!”
穆胜面上就是不由一愣,低声说道:“子钰是大军主将,如何能够轻出?”
贾珩冷声道:“女真人才凋零,鳌拜乃是为数不多的帅才,留下此人,女真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的满清,其实挑挑拣拣,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人才,而鳌拜更是其中之一。
而鳌拜则与手下的兄弟卓布泰以及巴哈,既已决定弃城而走,也不耽搁,则是率领着亲卫兵丁,自西城而走。
此刻,城门外的汉军水师与朝鲜兵丁,一下子围拢过来,想要阻拦鳌拜等众女真兵丁逃走。
朝鲜大将田思纯此刻打马而来,其人镔铁锻造的大刀挥舞如风,目光如电,冷声道:“贼子哪里走?”
鳌拜颌下的胡须如钢针,冷然而视,浓眉之下的虎目之中,迸射出丝丝缕缕的戾芒。
“找死!”
周身凶恶之气弥漫,说着,提着手中的马刀,一拉缰绳,向着田思纯快马而去。
“铛!”
双马交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