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面色微肃,说道:“回节帅的话,军卒演训一如往常,原本经西北之战以后,诸营兵马缺额,先前经过补充,已经基本全员归军。”
贾珩一路看去,剑眉之下,冷眸中渐渐现出一抹赞赏,道:“一眼望去,军容很是严整,看见你平常和范参军,带兵练兵,的确是用了心的。”
宋源道:“都是节帅先前的训练纲要科目,给的比较好。”
贾珩摆了摆手,说道:“你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就别恭维了,京营新军和老卒交融在一起演训,这次还是要区分一些,尽量选用老卒,以便与辽东女真相争。”
宋源点头应是。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这段时间不见,营帐中倒是多了一些新面孔。”
方才,在魏王身旁,可见一些将校的新面孔。
范仪语气莫名,说道:“魏王殿下最近在考功记事上,提拔了一些将校。”
可见就是在防范节帅,一旦辽东平定,只怕节帅和他们这些京营旧将,都会被坐冷板凳。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魏王殿下是天潢贵胄,最好也当知兵才是。”
范仪两道如苍松的瘦眉之下,目光闪了闪,嘴唇翕动不停,将到了嘴边儿的话,转而又咽了回去。
贾珩点了点头,清声道:“都是哪些将校?范先生回去给我一份名单。”
范仪闻听此言,心头一惊,旋即欣喜莫名,抱拳道:“是,节帅。”
果然,节帅对魏王此举也颇为不满,这是对皇室有所提防了。
而宋源听着贾珩与范仪所言,脸上现出一抹幽思。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难道真是他想的这个意思?
可节帅明明是天子的女婿,宠信有加,甚于子侄,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
……
贾珩这边儿校阅完一应军卒,倒也没有多言,离了京营营盘,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向着京营而去。
陈潇点了点头,说道:“怎么样?这次校阅过后,京营兵马可还堪大用?”
贾珩沉声道:“这几年,京营战力突飞猛进,比之在辽东遇到的盖州卫、海州卫,没有什么两样?”
陈潇道:“这几年,也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少战事,京营军卒的战力,倒也锤炼上去了。”
贾珩而后,也不多说其他,与陈潇并辔而行,返回宁国府。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晚霞满天,恍若为青砖黛瓦的房舍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纱衣。
宁国府——
贾珩进入府宅当中,来到书房落座,陈潇提过一旁的茶壶,给贾珩“哗啦啦”斟满了一杯清茶。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香茶,就觉齿颊生香,感慨说道:“魏王,在京营中倒是笼络了一些将校。”
只能说魏王这种皇后元子,走到哪儿都自带“追随”光环,随着时间过去,羽翼渐丰。
“那你准备怎么办?”陈潇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对其所用将校,提防、警戒也就是了。”贾珩目光幽晦几许,说道。
只怕天子也默认此事,毕竟相比他这位女婿,魏王毕竟是自家亲儿子,要防备也是防备他这个外人。
陈潇说道:“这次两位藩王押运粮秣和军械,考察之意颇为明显。”
贾珩点了点头,柔声道:“不过,两人也知道此意,更多还是卖力表现。”
与陈潇说了一会话儿,贾珩也没有在书房多留,而是趁着暮色沉沉,向着稻香村而去。
李纨毕竟怀了他的孩子,他这次回来,终究是要去看看的。
稻香村,厢房之中——
李纨此刻挺着隆起成球的大肚子,坐在一扇雕花轩窗下,那张秀雅、温婉的脸蛋儿,好似蒙起一层胭脂如醉的红晕。
随着时间过去,李纨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此刻一张脸蛋儿因为怀孕,丰润滚滚。
曹氏容色微顿,关切说道:“你这多多吃点儿才是。”
李纨抬眸看了一眼那曹氏,柔声道:“先前吐的厉害,还是不吃了。”
说着,又“呕”了起来,连忙拿着手帕遮住嘴巴。
曹氏目光关切地拍了一拍李纨的后背,柔声道:“快喝点茶压压。”
说着,吩咐着碧月,清斥道:“还愣着做什么?”
这会儿,屋外的丫鬟素云,脸上带着兴奋之色,开口说道:“奶奶,珩大爷来了。”
贾珩说话之间,举步来到厅堂中,问道:“纨嫂子,怎么了这是?”
李纨那张温柔、婉丽的玉颜,似是羞红如霞,彤彤如火,清声说道:“有些孕吐。”
曹氏柔声道:“在一旁帮着她压着了。”
贾珩面上现出关切之色,连忙近前,看向李纨,道:“我过来看看。”
说话间,举步来到李纨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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