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平帝苦笑了一声,道:“烈祖吗?几如曹魏明帝,生前而定庙号,只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魏明帝曹叡,生前给自己定了烈祖的庙号,给曹操、曹丕都上了庙号,直接把庙号之制玩废,从此拉开帝王都有庙号。
冯太后叹了一口气,苍声说道:“皇儿,是非功过,皆由后世评说,你又何必在意这些?”
崇平帝一时之间,默然不语。
冯太后目中现出几许怜惜,柔声道:“皇儿,还是好好将养身子,皇儿吉人自有天相,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
母子两人叙了一会儿话,天色赫然渐近傍晚时分,冯太后也没有多做盘桓,离了含元殿内书房。
……
……
福宁宫
在用罢午饭之后,贾珩与咸宁公主坐在一块儿,小两口手拉手,话着家常。
咸宁公主正将螓首偎靠在贾珩怀里,秀挺、笔直的琼鼻轻轻耸了耸,柳叶修眉下,晶然美眸莹润流波,嗔怪说道:“先生,你这是从哪儿过来的?怎么一身的胭脂水粉味道。”
也不知是与谁的欢好气息。
贾珩这会儿,拉过咸宁公主的纤纤素手,无奈说道:“早上出门时候,你潇潇姐非要缠着我。”
嗯,这个时候只能拿潇潇来做挡箭牌了。
虽然潇潇不再望风,但哪里都有潇潇的身影,无处不在。
咸宁公主修丽双眉下,眸光涌动着狐疑,暗道,真的是潇潇姐?潇潇姐她可是从来不用这种香料的。
贾珩轻轻拉住咸宁公主的纤纤素手,转眸而视,看向那张明媚、丰润脸蛋儿,柔声道:“咸宁,最近宫中有些不大太平,你在福宁宫,不要胡乱走动。”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旋即,心头一惊,问道:“先生,怎么了?”
贾珩轻轻抚过丽人隆起成球的小腹,目光幽远几许,道:“你这两天就知道了,圣上那边儿已经重新启用甄家,东宫之位渐渐尘埃落定了。”
咸宁公主闻听此言,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神色倏然一变,语气当中担忧不胜,说道:“那魏王兄那边儿……怎么办才好?”
贾珩道:“魏王膝下无子,圣上也是不得不为之。”
咸宁公主春山如黛的柳叶细眉之下,那双莹澈微微的美眸中蕴藏着担忧之色,关切道:“那母后那边儿该怎么办?”
生了三个孩子,然而一个都没有继承皇位,这要怎么说才好,只怕母后早已伤心不已。
贾珩道:“圣意如此,娘娘也只能无奈接受了。”
甜妞儿当初提出的拥立魏王,其实还是有一些可行性的,但他可能要承担骂名。
因为他是托孤之臣,却没有遵从天子的旨意,在这个忠信赤诚的时代,是要被人唾骂的。
咸宁公主翠丽几如青烟的柳叶修眉下,美眸莹莹如水,柔声道:“先生。”
贾珩轻轻抚过丽人的香肩,宽慰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
而后,凝眸看向不远处,目光依依而望的宋妍以及李婵月。
“婵月,妍儿,等会儿咱们一同返回晋阳长公主府。”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凝露而闪地看向宋妍,温声道。
自从回来以后,也没有怎么和宋妍、李婵月一块儿温存。
不仅是宋妍和婵月,漏掉的还有平儿、鸳鸯。
顾若清也有段日子不见了,倒也不知她现在去了哪里。
宋妍声音娇俏几许,说道:“珩大哥,成亲以后,我这还没有归宁呢。”
当初,珩大哥是答应过她的,也到了该兑现的时候。
贾珩笑道:“妍儿妹妹说的是,咱们后天过去。”
咸宁公主柔声道:“先生,你这是要走了。”
贾珩凝眸看向咸宁公主,低声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等回头再过来找你。”
咸宁公主轻轻点了点头,旋即,也不多说其他,只是芳心之上渐渐蒙起一层厚厚阴霾。
父皇怎么这般狠心?
母后如何承受得了?
可以说,宋家两姐妹进宫,给天子生儿育女,结果东宫之位,一个都没有捞着。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
……
……
贾珩没有在福宁宫中多做盘桓,而是与李婵月和宋妍乘上马车,前往晋阳长公主府。
此刻,帷幔四及的马车之上——
李婵月将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恬然脸蛋儿上现出安宁与温馨之意,柔声说道:“小贾先生,京中是不是要发生大事了。”
李婵月虽然性子单纯可爱一些,但并不是傻,相反感知敏锐,从方才贾珩与咸宁公主的议论中,已然了然于心。
贾珩伸手轻轻抚过李婵月的肩头,道:“婵月,这些我能够应对,没事儿的。”
说着,探入那温软衣襟当中,在脂粉香软的气息中徜徉来回。
婵月这几年年岁也不小了。
李婵月白腻莹莹的玉容,浮起浅浅胭脂红晕,腻哼一声,说道:“小贾先生,咱们回家再闹吧。”
宋妍秀丽柳眉下,明眸莹莹如水,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羞红如霞,道:“珩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宋家?”
贾珩道:“就这两天吧,明天,我要先去一趟甄家。”
妍儿也知道向他争宠了。
宋妍轻轻应了一声,将螓首靠在贾珩的另一侧肩膀。
一辆车厢高立的马车辚辚而动,一路不停,驶过积雪薄覆、轩敞雅致的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