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就是楚王对贾珩的定位,即国策顾问的角色,而不再由贾珩管领实权。
楚王面色阴云笼罩,按下心头的繁乱思绪,旋即,也不多言,离了内书房,向着后宫而去。
宫殿之中——
甄晴正在与自家儿子叙话,这位丽人在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之后,周身都开始洋溢着一股雍容、明艳的气韵。
甄晴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捏了捏自家儿子粉腻嘟嘟的脸蛋儿,笑道:“等过了年,给伱请个教学的师傅,或许也该识文断字了。”
“陛下来了。”就在这时,一个内监进来,躬身禀告道。
甄晴放下自家儿子,丰圆酥翘的磨盘离了椅子,盈盈起身之时,抬眸看向楚王,道:“陛下怎么过来了。”
“朕过来看看你和杰儿。”楚王那张白净脸上笑意繁盛,轻声说道。
甄晴脸上满是贤妻良母般的柔婉笑意,说道:“陛下,前面的事儿都料理完了吧。”
“差不多了,今个儿是除夕佳节,祭拜的人要少一些。”楚王斜飞入鬓的剑眉之下,目光清冽而闪,温声说道。
甄晴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扬起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凝眸看向楚王,道:“陛下,宫中的年货都置备齐全了。”
因处国丧之期,倒也不能大操大办,喜庆、热闹的氛围也就要淡上许多。
楚王面色微顿,凝眸看向甄晴,唤道:“梓潼,朕给你说一桩事儿。”
值得一提的是,在明清小说当中,梓潼是帝王对皇后的称呼,并非专属于某一任皇后的称呼。
甄晴闻听此言,那张丰丽、明媚的玉颜神色微诧,转眸看向一旁的女官,旋即,女官盈盈福了一礼,徐徐而退。
甄晴心头微动,问道:“陛下,外间生了何事,以致这般郑重?”
楚王默然了下,开门见山说道:“晋阳长公主如何与子钰也有染,并且还有一个孩子。”
甄晴:“……”
这……她先前隐隐听到宫中一些风声,那个混蛋好像是将长公主搞到手了。
毕竟,当初是经由长公主而被天子所遇。
楚王眉头紧皱,心神讶异莫名,说道:“这实在匪夷所思。”
甄晴美眸莹莹如水,讶异片刻,问道:“陛下这是从哪听来的?”
“锦衣府指挥仇良刚刚进宫,提起了此事,朕初闻之下,实在颇为震惊。”楚王眉头紧皱,目光深深,心头仍有一些怒意涌动。
甄晴道:“贾子钰向来。”
楚王眉头紧皱,沉声说道:“可那也不能如此胡来……”
甄晴柳眉挑了挑,道:“宗室先前不是私下传闻,婵月并非长公主之女,倒也并无大碍吧。”
“那咸宁呢?”楚王剑眉之下,冷眸目光幽幽,低声说道。
如是从咸宁这边儿论起,也颇为荒唐了。
甄晴道:“陛下,事情已经发生,难道陛下还要追究贾子钰欺君之罪?”
问题在于,两人好上的时候,楚王还不是君,所以欺君之罪,更是无从谈起。
楚王目光幽晦闪烁了下,沉声说道:“父皇当初知晓以后,仍是默认此事,朕如今也不好再行多说其他,只是此这等事,未免有辱皇室颜面。”
虽然没有法不溯及以往一说,但经过先皇“默许”之事,楚王再拿出来说事儿,显然有些不大适合。
或许等到将来与贾珩算总账的时候,这些都要写在罪证当中。
甄晴道:“陛下,如今贾子钰有擎天保驾之功,也不好再重提旧事,省得再生了芥蒂。”
可以说,楚王就是在贾珩拥立之下登上的帝位,如今刚刚继位,威望未曾广布朝野,贸然与贾珩发生冲突,其实并不妥当。
楚王剑眉挑了挑,目光幽幽而闪,温声道:“是啊,此事只能就此做罢。”
甄晴唤了一声,劝说道:“陛下,贾子钰就是这等人,如果毫无缺点,倒也不好驾驭了。”
甚至,就连她也给那混蛋生了一对儿龙凤胎。
楚王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样说也是。”
如果真的既不贪财,也不好色,那的确是难以驾驭。
这会儿,嬷嬷抱着甄晴的女儿茵茵进入殿中,向着甄晴以及楚王声音糯软地唤了一声,说道:“母后,父皇。”
甄晴笑了笑,说道:“茵茵过来,过来让母后抱抱。”
小丫头茵茵甜甜应了一声,旋即,在嬷嬷的抱将当中,凑至近前,一下子抱在甄晴的怀里。
“吧叽…”
小丫头就在说话之间,就是凑近甄晴那脂粉香艳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香软气息流溢,动作颇见亲昵。
楚王凝眸看向自家粉雕玉琢的女儿,目中也有几许慈爱之意,说道:“朕说让内阁给茵茵拟定个好的封号,该封公主了,等过年以后就能封着了。”
甄晴笑了笑,说道:“那茵茵可真是有福气了。”
帝后两人依偎在一块儿,小声说着话,似乎在这除夕之日,难得一见带着几许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
……
……
另一边儿,贾珩与陈潇一同出得府宅,两人前往位于街巷当中的一间宅邸当中。
正是顾若清通过陈潇,来到与贾珩约定的所在。
这是一座占地广阔、怪石嶙峋的宅院,而就在厢房当中,顾若清落座在一张漆木书案之后,正自抚弄着一架古筝。
随着纤纤素手十指拨动而起,可听到琴曲袅袅之音响起,宛如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