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其人因平定东虏而封侯,自然不会放弃与虏大战,因功封爵的机会。
严烨沉吟说道:“圣上,一旦女真恼羞成怒,明年兴铁骑大举入关,朝廷仓促整兵,难有胜算,圣上,老臣以为当迅速与女真议和。”
贾珩拱手道:“圣上,微臣请斩南安郡王,以靖天下!”
严烨:“……”
此刻,虎目圆瞪,怒视着那身形挺拔的蟒服少年。
小儿你找死!
贾珩却面色如常,目光坚定。
严烨可以说是武勋的二五仔,如今朝堂战和不定的局面,咎因这位身为军机大臣的严烨,而且给了这些文官机会,动摇军机处的机会。
否则,战和之事由内阁、军机共议,岂会落得现在让女真使者看笑话的局面?
严烨怒声道:“贾子玉,本王犯了何罪,你竟敢狂悖至此,妄言请斩国家郡王?”
贾珩冷声道:“你严烨身为军机大臣,蒙圣上委以军国之任,却不思绸缪克敌制胜之策,妄秉投降之论,于朝堂蛊惑人心,焉能不斩之以谢天下?”
严烨:“……”
他只是说和谈,何时说投降之论?不是,他就不应与这小儿比口舌之利!
崇平帝面色顿了顿,看了一眼严烨,道:“严卿稍安勿躁,诸卿还有何论?”
“那女真入寇劫掠燕赵齐鲁等地百姓,生灵涂炭,都要记在你永宁侯的身上吗?”这时,刑部侍郎岑惟山冷笑一声,却已接过话头,反驳道。
贾珩沉声道:“那与女真议和,岑大人能保证女真从此不再妄动兵戈?如女真背信弃义,是不是也要记在你岑大人的头上?”
这个岑惟山玩阴的,想要拿他的把柄。
刑部侍郎岑惟山面色变了变,冷哼一声,却并未接着这话茬儿。
贾珩沉声道:“如说圣灵涂炭?燕赵齐鲁等地百姓,数十年来屡受劫掠、杀戮,血债累累,难道不是生灵涂炭?李阁老督北之时,在县乡广办团练,乡民踊跃参与者众,何也?保卫桑梓,同仇敌忾!与虏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岑大人为求一夕苟且之安,妄谈和议,又置生灵涂炭的百姓于何地?”
岑惟山脸色难看,急切说道:“本官何时说过……”
勐然顿住,冷哼一声,低声道:“永宁侯之言,不过是强词夺理!”
贾珩道:“岑大人既秉持和议,可曾问问燕赵齐鲁的关东百姓答应不答应?”
一旁的韩癀皱了皱眉,目光瞥向岑惟山,眼神意味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