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的习惯就是,看人的时候先张开天眼,看看是否有人身怀气运,方才动手之前他便已经在现场中人身上扫了一遍。
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气运。
原以为这次不可能遇到身怀气运之人了,没想到终究还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陈大人,官府如此行事,太过残忍!”玄怒一步踏出,横在了陈渊身前,目光平静。
“你要阻我?”
陈渊右手握刀。
金山寺的和尚如非必要,陈渊不会招惹,但他们如果敢挡自己的路,陈渊也会照杀不误,众目睽睽之下,陈渊代表的是朝廷的颜面,
不管闹到什么地步,也不能退。
陶青元也会保住他。
“非是阻挡陈大人,只是想保住这些妇孺一命。”
“那还是要挡我。”
“陈大人如果这么认为,那便如此认为吧...”玄怒的脸上十分平静。
“佛门度世人,却不度贫苦黎庶,却来度这些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佛门,真是慈悲啊!”陈渊冷笑了一声。
“陈大人似乎对佛门有些误会。”
“误会,什么叫误会,摆在我面前的事情而已,玄怒,既然你要阻拦本使,那本使只能动手了!”
玄怒脸色明灭不定,沉默片刻之后才道:
“任家违反朝廷律令当诛,但贫僧又实在见不得如此残忍之事,贫僧立在此处,只要陈巡使能一拳将贫僧击退,
贫僧便不再管,若不能,还望陈巡使慈悲,放过这些无辜妇孺,如何?”
“本使为何要与你赌这一拳,你既然敢拦,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陈渊脸色平静,但言语之中却蕴藏着杀机。
“陈巡使,可容许某说句话?”
一旁的许白松适时的说了一句话。
“你又是哪位?”
陈渊目光沉静,自己杀任长义的时候,都无人出面,眼下要斩草除根的时候反而出来了,还真是有些奇怪。
“在下许白松,添为青木宗长老。”许白松有些尴尬。
“王...陈大人,好久不见。”
在其身后,楚云峰拱了拱手道。
“是你啊...”陈渊点了点头,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但并没有想打什么招呼,他们也只是相遇过一次而已,
算不上熟识。
“许长老想说什么?”
“玄怒大师一番慈悲之心,而陈渊陈大人则是例行公事,二位皆有理由,不如,拿个彩头出来,只要玄怒大师没有挡住陈巡使的一拳,
便将通脉灵水拿出来,反之,陈巡使则放过这些妇孺如何?”
许白松笑了笑道。
“通脉灵水...”陈渊目光闪烁。
金山寺的通脉灵水他自然听过,对武者来说效用不小,能极大的扩充筋脉,令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加快。
一生只能用一次。
平日里也算是较为珍惜。
玄怒沉吟了片刻,看着陈渊道:
“就依许施主的话,陈巡使觉得如何?”
“可以,但是...就算我没有击退你,他们之间我也要取一人的性命交差,其余人全部经脉废掉。”
陈渊指着任家的一众妇孺说道。
经脉全部废掉是为了以防万一,至于取一人的性命,则是为了气运!
一众任家的妇孺瑟瑟发抖,面露惊恐之色。
这还是他们任家第一次如此被人对待。
一名体型颇为壮硕的男子依附在一名中年妇人的怀中,而他的身后一个面目普通,皮肤有些黝黑的男孩睁大着眼睛,目光明亮。
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听到陈渊的条件,玄怒眉头微皱,他没想到陈渊竟然如此狠辣,就算是没有将他击退,也要废了这些任家子嗣。
不给自己留后患。
“好...贫僧答应你!”
玄怒长出了一口气道。
他本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保住这些任家子嗣。
纵有慈悲之心,但也不会泛滥。
他只是觉得陈渊之前交手之时,肉身所反发出的暗金色光芒,令他有些熟悉,想要验证一下......
“既如此,那大师便来吧!”
陈渊点了点头。
陈渊话音落罢,周围瞬间清出一个巨大的空地。
玄怒和尚站在空地中央,将身上袈裟扯下,露出一副精壮的肉身,淡淡的金色斑点,在其肉身之上点缀。
阳光反射之下,极为耀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双腿猛然一踏,地面轰的一震,似是与地面连为了一体,目光灼灼的看着陈渊,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一抹淡淡的煞气凝于胸前。
不动如山!
陈渊脸上的笑意转为凝重之色,看着玄怒,知道其既然见识了他的实力,还敢提出硬接他一拳,定然是有些本事的。
不可小觑。
不过,他同样也不是好招惹的。
衣衫之下,金漆弥漫,双拳之上泛起金光,金刚琉璃身功法开始猛然运转,其右臂甚至能够肉眼可见的变得鼓胀。
太玄经流转,周身天地元气源源不断的被纳入体内,由丹田气旋转化,一股强横的力量涌入肉身之中。
全盛!
这是陈渊状态中最为全盛之期。
周围观望的人大气都不敢喘息,紧紧的盯着这一幕。
许白松脸色凝重,也不敢断定结果。
玄怒和尚的实力在南陵府凝罡武者中都能排得上号,一身佛煞尤其强横,素来以肉身之力著称,若不是年岁大了些,
完全能够登得上潜龙榜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