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皇帝当不当,真的没什么意思,我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也是下面的人一步步所推动的,不得不如此。
父皇死后,咱们大晋便不剩多少力量了,何必再内乱一次,让我司马氏再虚弱一次呢?只可惜,曹公公不愿意。
他强行越俎代庖替我下了命令。”
“他哪来的胆子,一个家奴,也敢噬主?”
司马恪随口问道。
“呵呵,曹公公是想主动求死啊,父皇死了后,他就有这样的念头,只不过放心不下咱们司马氏族的基业而已。”
“一个奴才,倒是替主子操心起来了”司马恪冷笑了一声。
“哎,毕竟曹公公也是战死,老四你还是留点口德吧,再怎么,他忠诚的也是咱们司马一族,说这些不合适。”
司马佑摇摇头。
“二哥说的就是这些?”
“当然不是,我想说告诉你,我不是败给了你,是败给了平阳皇姐,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多的后手,可能,她也想过牝鸡司晨,成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帝吧。”
“这句话我倒是不反对,其实,我能跟二哥你分庭抗礼,的确是皇姐在后面替我谋划。”
“啧,你说,我怎么就没有一个亲姐姐呢?”
“呵呵.”
“好了,不耽搁老四你的的时间了,那边是我留下来的认罪书,将一切罪过全部都推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我愿意承受这一切,只希望.老四你能让咱们司马氏两百多年的基业,尽可能的多撑几年,若是太祖苏醒,也不是没有机会中兴大晋.”
司马佑说了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叮嘱,而随着他说的话越来越多,声音也随之越来越轻,嘴角也溢出了一抹黑血。
“二哥,鸩酒味道怎么样?”
司马恪好奇的问。
“还行.呵呵还行”司马佑擦了擦嘴角,嘴角也勾出了一抹笑容,长叹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咱们司马氏竟然会衰落在陈渊的手中,要是有重来的机会,我一定用尽一切办法掐死他”
“二哥。”
“嗯?”
司马恪认真的看着气息逐渐开始衰弱的司马佑,低声道:
“你的叮嘱臣弟恐怕答应不了了。”
“为什么?”
司马佑满面惊疑。
“二哥啊,你可知道臣弟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谁在背后推动吗?”
“平阳皇姐?”
“不是,是陈渊.是他让章彦通萧景还有厉阳助我登基,为他守好神京城和中州,借着咱们司马家的名号,去成为父皇想要成为的那种人皇。”
“你你说什么?”
司马佑顿时瞪大了眼睛,毒酒开始迅速逆行。
“我没骗你,真的。”
“噗”
司马佑喷出一口老血,满心不甘,用出最后的力气,怒吼道:
“你这么做,对.对得起司马氏的列祖列宗,对得起我大晋的列代先帝,对得起父皇吗?他他是毁了我大晋基业的人!”
司马佑的声音响彻在金銮殿,而他也身子不稳,倒在了地上,眼中满是不甘,恨不得掐住司马恪的脖子。
他愿意投降,愿意止戈,只是想要朝廷保存实力而已,就是为了让司马家未来能有那么一丝中兴的机会。
他知道平阳公主的心性,觉得,他们姐弟两个,比他要强的多。
可.他绝不想司马家覆灭,大晋覆灭,更不想灭在陈渊这个乱臣贼子的手中。
司马恪蹲在司马佑身前,长出了一口气,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呢喃道:
“二哥,我也不想,但我没有选择啊,我.我他娘的认贼作父了啊!”
大晋景泰九年,十一月初六。
皇二子司马佑为奸臣曹正贤所惑,悖逆谋反,擅动刀兵,霍乱皇城,再行先帝血祭之事,最终为皇四子司马恪率军平叛,后司马佑心中惊惧,畏罪自尽,奸贼曹正贤曝尸当日,为京城百姓分食之。
大晋景泰九年,十一月初八。
先帝皇四子司马恪,于危乱之中而起,乃民心所向,群臣皆服,正式登基为帝,将于次年,改元建平。
新帝登基当日,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代父谢罪,忏悔血祭之事,群臣商议后,将景泰的谥号定为‘灵’。
是为,晋灵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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