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动人心罢了,无需把豪门说的多高尚。”吴云干咳一声,“叔父回去后,还请告知耶娘,所谓的伯爵,就算吴氏男丁灭绝了,我也不屑继承!”
这是最彻底的决裂!
吴勤叹息,“为何成了这样呢?”
“名利!”经过此劫后,吴云看的很透彻,“耶娘一心只想保住爵位,却没想过进取。祖宗的遗泽是该珍惜,可后人若只顾着躺在祖宗的遗泽上享受,迟早会没落。这番话,也请转告耶娘。此后,吴氏与我无关。”
他没说和自己同胞兄弟之间的恩怨如何处置。
但所有人都知晓,这事儿,消停不了。
若是长安重新掌控北疆,那一切不消说,吴云也会身败名裂。
但若是秦国公翻盘……
“国公!”
杨玄进来了,“刺客之事了结,我也该回去了。晚些桃县会安排一个司马过来辅佐你。无需多想,好好干,兴许有一日,你能到桃县去!”
这是许诺。
吴云坐着拱手。
“愿为国公效死!”
韩纪在外面冷眼旁观,知晓此人算是彻底的归心了。
成了国公的心腹!
好事儿!
北疆最大的问题就是重臣太少,北疆系的官员们需要慢慢积累经验,不能拔苗助长。
吴云这等人便是此刻北疆急需的人才。
杨玄走了。
吴云一边休养一边理事。
但陈花鼓走前有交代,让他静养,所以大多时候他一人在值房里或是看,或是发呆思索。
某一日,他看着北方说道:“老夫突然想再去桃县,跟着国公大军北上。”
“使君!”
肖览进来了。
“那几家豪强又回来了。”
吴云问道:“为何?”
当初那几家豪强走的时候,就像是逃难,仿佛桑州就是地狱。
肖览说道:“他们出了桑州后,一路被勒索……”“人离乡贱!”吴云想到了吴氏。
肖览问道:“可要接纳?”
那几户人家是主动求去,在桑州的户籍也消了,且家中的固定产业除去宅子之外都卖了。
吴云说道:“去请示国公!”
肖览一怔,“犯不着吧?”
“老肖!”吴云看着他,认真的道:“从此刻起,桃县便是长安!”
数千骑出了定安县,杨玄心情不错,等信使送来周宁的信,说是二郎学会叫阿耶后,他就更欢喜了。
“歇息!”
午后,阳光晒着依旧寒冷。
官道左侧,一条小径延伸过去,尽头处能看到树荫中若隐若现的墙瓦。
“国公,是方外之地!”
屋宇看着有些年头了,半遮半掩的,令人生出寻幽探胜之意。
“去看看。”
虽说有修为,但来回赶路依旧令杨玄有些疲惫。
“我去!”裴俭对林飞豹说道。
“也好!”
裴俭需要彻底融入进来,这时候主动请求护卫杨玄是好事儿。
韩纪自然要跟着,好奇的问道:“不知二人修为如何。”
杨玄摇头,“不知。”
他不学老曹,没事儿让摩下来个比武什么的,虽说有激励的作用,但也会生出好胜心来。
在这个当口,一切以稳定为主。
至于以后……
若是讨逆成功,麾下文武济济一堂。
杨玄想想那个局面,突然头皮发麻。
每日面对那些重臣,每日无数政事。回到后宫还得面对一群美人轮番上演宫心计……
难怪皇帝大多短命。
林飞豹又安排了两个虫龙卫跟着,此刻随军的将士们已经开始埋锅造饭了。
炊烟渺渺中,杨玄绕过小径,看到了道观。
门不大,而且开着。
透过门就能看到里面的大殿,隐约能看到神像。
细细的声音传来。
“……长安那边……”
“有人!”
韩纪敲门。
叩叩叩!
“谁?”
一个道人出来,见杨玄一行风尘仆仆,就说道:“观中有客人,今日没法待客,还请善人见谅。”里面地上铺着地砖,看着有些年头了。地砖坑洼不平,哪怕是冬季,依旧能看到苔藓的痕迹。
杨玄颔首,刚想走,就听大殿内有人说道:“道兄何必让我等做恶客?有人来,只管来就是了。”
道人一怔,笑道:“也是。”,他侧身,“请。”
杨玄走了进去。
几个道人从大殿内走出来。
人人腰佩长剑。
一身道袍,仙气飘飘。
“善人眼熟。”
一个道人笑道。
“是吗?”杨玄看看前院,左右有池子,中间一道石桥,颇为雅致。
为首的道人稽首,指着桥头的石雕问道:“善人可知此物?”
杨玄摇头。
道人说道:“方外讲究缘分,今日既然能碰到,老夫也颇为欢喜,便为善人讲解一番……”
他走在前面,其他几个道人从水池的两侧缓缓绕过来,目光炯炯,盯着杨玄,竟然是包夹之势。
两个虬龙卫站在杨玄两侧,裴九站在身前侧面,杨玄压根不担心这几人,有些好奇,“北疆方外,也敢伏击我吗?”
道人呵呵一笑,“奉国公果然不愧是名将。老夫本
在此地歇脚,顺带与道兄联络一番,晚些再去桃县走走看看,看看泰国公倒行逆施的日子如何,没想到却在此地遇到了国公。”
“祖师保佑!”他看着杨玄,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缘分呐!”呛!
话音未落,几柄长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