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诗赋有何见教?”
“诗乃心声,自然而发。”
下午,众人入住了城中。
杨玄三人住在公主驻地的隔壁。
晚饭后,杨玄看看屠裳。
“没人。”
老贼心中一松,“郎君,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屠裳说道:“在此地动手,随行的北辽军会尾随追杀,咱们能逃到哪去?”
面对一千辽军的追杀,屠裳也得跪了。
“要紧的是打听到他们的行程。”杨玄总结。
“明天吧!”屠裳说道:“明天试探一番。”
老贼说道:“郎君务必小心。”
“我知晓。”
杨玄准备睡觉。
叩叩叩!
门外有人敲门,王老二欢乐的去打开房门,见门外是女官,就说道:“郎君,公主身边来人了。”
这……
杨玄起身,含笑过来。
“公主想出去走走,让你随侍。”
女官看了杨玄一眼。
这是几个意思?
晚些,杨玄在住所外见到了便衣的长陵。
以及几个侍卫。
还好,有侍卫!
“夜色不错。”长陵看看月色。
“是啊!月华如水。”杨玄用男中音深沉的道。
“先生如此才华,为何不出仕呢?”
长陵负手侧身,娇俏的看着杨玄。
这大晚上的,你一有夫之妇约我出来溜达,还问什么仕途,这是几个意思?
杨玄微微一笑,“我原先也曾想过去科举,可看看那些读书人出仕之后的模样,我却心生退意。”
“为何?”长陵近前一步。
“官场千般好,却有一条不好……”
杨玄注意到长陵对驸马陈秋很不客气,就像是呼喝自己养的一条狗。
这样的女人高傲,且不羁,看你不顺眼,随手弄死只是等闲。
反之,看你顺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得冒险试试……杨玄叹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他负手而立。
长陵也是负手而立。
他比长陵高半个头,微微俯瞰着长陵。
长陵微微抬头,仰望着这位先生。
“先生……大才!”
长陵已经彻底被这两句摧毁了。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随口而出便是佳句。
而且气势如虹,充斥着对权贵的轻蔑和不屑。
孤傲。
“先生!”
长陵微微开口,眼波如水。
“明日还得赶路,公主,回吧!”杨玄退后一步。
几个侍卫和一个女官都颇为讶然。
旁人有这等机会,不趁机向公主示好才怪。可这位李玄却不卑不亢,主动拉开了距离。
“君子!”女官再度赞道。
长陵脸蛋微红,“此次出行只是游玩,可快可慢,可长可短。”
这个就没定性了。
杨玄笑了笑,指指天空,“公主看那!”
长陵抬眸看去,却是看他。
“明月便在彩云之上若隐若现,彩云飘飘荡荡,令人遐思无限。”
长陵漫不经心的道:“先生可有了诗?”
“有了两句。”
长陵侧身看去,“彩云啊!”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长陵悄然靠近他,看着他俊美的脸庞,想着这两句诗,一时间竟然痴了。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当夜,长陵难眠。
翻来覆去都是杨玄的脸,以及那几句诗。
叩叩叩!
门外有人敲门。
“公主,驸马求见。”
长陵翻个身,“我睡了。”
“驸马坚持。”
长陵冷笑,“更衣。”
几个侍女进来为她穿衣。
少顷,陈秋进来了。
他摆摆手。
没人动。
人人都看向了长陵。
“刚接到家中的书信。”陈秋冷冷的道:“好教公主得知,陈氏沉冤得雪了。”
长陵一怔,淡淡的道:“陈氏违律铁证如山,谁能翻案?”
她突然眸色一冷,“林雅!”
赫连峰刚找的一条狗,谁敢去抢?
唯有林雅等人!
陈秋冷笑,“公主这阵子待我如犬,今日如何?”
长陵的手一动,不知何时皮鞭在手。
啪!
“啊!”
陈秋捂着脸,缓缓松开手,脸上的鞭痕渐渐肿胀了起来。
长陵还想挥鞭,被陈秋一把抢过皮鞭。他举起皮鞭,几度想抽下去,最终还是忍住了。
“滚!”
长陵指着门外,“从今日起,你就不是我的驸马了。”
林雅的狗,自然没资格做她的驸马。
陈秋笑了笑,“我很想与你和离,可大辽公主从未有过这等和离的先例。如此,以后你寻你的乐子,我寻我的乐子。你想养狗,那就多养几条,随后作诗赞颂你与狗之间的情义,大辽公主与狗……哈哈哈哈!人与畜生呐!哈哈哈哈!”
门关上,笑声远去。
长陵坐在榻边,面色百变。
马蹄声骤然而至。
“公主可在?”
外面的声音有些急切。
侍卫回答:“在,可是宁兴有消息?”
“公主!”
外面的声音很轻柔。
女官看了长陵一眼,长陵点头。
“进来。”
吱呀。
门被推开,一个内侍出现在门外。
在宁兴城,皇宫中的内侍也经常出来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