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床底下还有。”
“怎地少了一颗?再找找……”
他找齐了珍珠,心满意足的靠着床榻坐下,仰头,仰望着屋顶。
“阿耶,你让老二来探视,是想告诉我,你心软了吗?”
“你又想把我拉出来扮演父子情深了吗?”
“可我,不愿意啊!”
“我就想装疯卖傻,让你下不来台。”
“有本事你便杀了我,我在地底下看你立谁为太子。”
“哈哈哈哈!”
“孝敬皇帝儿子来了!”
“他带着大军来了。”
“他要杀了咱们全家!”
“来人!来人呐!”
……
卫王出了东宫,耳畔仿佛还能听到太子的疯言疯语。
他回身,看着东宫大门。
“他让我来看你,你会觉着自己有了活路,而我,会觉着看到了入主东宫的希望。”
他摇头:“可我知晓,如今东宫是个烫手的地方,不好进。”
“许多事,不是我不懂,只是我知晓,我要如此,才能以婢生子的身份活下去。你当初看不起我的粗暴,可我如今依旧在外面粗暴,而你,却只能跪在寝宫之中捡珍珠……”
宫中嫔妃孤寂,每每晚上把豆子撒在地上,摸黑去捡。这个过程需要全神贯注,渐渐的就会忘记了烦恼和孤寂。
“你问我为何要跟着子泰走,只因我看着他,顺眼!”
“你们先斗着,等我拉拢了子泰,以后弄出一支大军来,再来东宫。”
他转身,把包袱往肩头上颠了颠,就这么大步往前走。谷烿
……
“当初陛下英明神武,宣德帝与武皇都夸赞不已。”
林飞豹在给杨玄说着当初东宫的事儿,但大多都是怡娘和曹颖说过的。
英明神武怎么会被人坑了?
杨玄问道:“我一直不解,阿耶既然这般英明神武,当初为何被废?”
林飞豹眼中多了怒色。
这货难道还敢冲着我发飙?
杨玄心中一冷。
这等护卫他可不敢用,也不会信任。
“那个贱人!”
林飞豹恨恨的道,“陛下一次进宫,德妃王氏截住了他,随后不知如何弄的,王氏竟然去宣德帝那里哭诉,说陛下准备对她用强。”
这……
杨玄有些懵。
那是皇帝的嫔妃啊!
你又不是李泌那等不知廉耻,为何不避开些呢?
“宣德帝就呵斥陛下。第二次是有人弹劾陛下收买大将。”
啧!
杨玄觉得这事儿真的没法听了。
“大将窦伟山那阵子和陛下很是亲密。”
“为何不避讳?”
你好歹知晓分寸,离远些啊!
林飞豹诧异的看着杨玄,“陛下行事天然,从不遮掩。”
“咳咳!你继续!”
可你是太子啊!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宣德帝和武皇对他的宠爱。
杨玄想起了一件事儿,“那他和窦伟山该辩驳吧?”
林飞豹摇头:“窦伟山上了奏疏请罪!”
这不是坐实了此事吗?
“他……可曾收买?”杨玄从怡娘等人的口中得知的孝敬皇帝形象很高大,所以也自觉的把生父的形象在心中调整的高大了许多。
“自然不会。”
“那……我想问问,太子结交大将是忌讳,他为何不避讳?”
如此,孝敬皇帝的英明神武就值得商榷了。
“只因,引荐人是武皇的侄子,武承环!”
孝敬皇帝对父母从不遮掩,也就是说,他信任自己的父母,所以……
“我明白了。”杨玄深吸一口气,“那个武承环有问题。”
林飞豹点头,“从此,陛下就警觉了。”
但依旧没用!
杨玄觉得这是个不解之谜。
“郎君。”
“嗯!”
“陛下当年蒙受不白之冤,被废后,不知为何,陛下竟然开始铺设后路。郎君可知……原先陛下选择的不是郎君。”
呃!
杨玄点头,“毕竟我那时候还没出生。”
“郎君出生后,陛下曾说,几个儿子资质都平庸,若是太平时候倒是无妨,可当下却不太平。”
“所以他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身上?”
“陛下说过,事不可为,就让我等成亲生子,忘却了那些恩怨。”
是了,杨略第二次出现时他十五岁,为他相中了一个普通女子。
如此,这便是杨略心灰意冷了,想让他就此隐姓埋名度过一生。
哎!
这事儿,怎么说的,弄成了这个模样。
噗通!
林飞豹跪下。
“哎!起来!”
杨玄愕然。
林飞豹低着头,“陛下蒙冤而逝,若是不能洗清冤屈,我等百死莫赎。”
不就是想劝谏我为他洗清冤屈吗?
用得着什么百死莫赎。
杨玄点头,然后问道:“他对我可有寄望?”
林飞豹说道:“当初郎君快出生时,陛下在产房外踱步一宿,焦虑不安,等得知郎君出生后,亲手抱了抱,说是长得像他。”
杨玄不禁摸摸被他们说是和孝敬皇帝相像的眼睛。
“陛下回去想了许久,名字都写满了一张纸,本想为郎君取名为实,后来又改为玄。”
“李实……李玄。”
实,一听就很稳。
玄,一听就觉得轻灵,高贵。
“郎君。”乌达进来,“北疆来了。”
这词用的!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