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栽赃给杨松成或是越王。”
“如何?”
“不如何!”
“老曹!”
“卫王留在郎君的身边不是坏事。”曹颖认真的道:“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卫王就是郎君手中的利器,懂不懂?”
怡娘冷笑,“可那小畜生对郎君一点好处也无。”
曹颖叹息,“以前屠公没来之前,卫王可是郎君手中有数的好手,帮过不少次忙了。”
“那是还债!”在怡娘的眼中,伪帝一家子都该死无葬身之地。
“别乱来。”曹颖认真的道:“深宫之中的那等手段你别用在隔壁,更不能用在郎君的后院。”
“我知晓,除非郎君后院里一堆女人。”
“还有,你若是想动手弄死谁,记得给郎君说一声,别老是记着自己还是在宫中。一心想着护住主子,但凡有威胁的,先杀了再说。”
“你真啰嗦。”
怡娘有些悻悻然的回去。
杨玄站在屋檐下若有所思。
“郎君。”
“怡娘啊!”杨玄说道:“韩纪那边安置好一些。”
“奴有数。”怡娘说道:“那人很是聪明,许多事无需说,他就自己知晓。”
“真正的聪明人喜欢琢磨人心,看透了人心,自然就看透了各等手段。”
“活着也累。”怡娘说道:“当初那些女人争来争去,殚思竭虑,焦虑不安,好了,陛下一去,什么都没了。”
说到这个,怡娘赶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奴是无意的,陛下赎罪。”
杨玄莞尔,“所以,女人多了也是麻烦。”
“可不敢这般说。”怡娘板着脸,“别人多了是麻烦,郎君多了却不麻烦。”
“吵来吵去,勾心斗角。”只是想想,杨玄就觉得头痛。
“她们吵她们的,郎君别管,只管生孩子。”
“那就是生孩子的工具?”
“是啊!郎君喜欢谁,和谁情情爱爱就好,其他的,搁那,想到了就去宠幸一番。”
这个价值观……
……
韩纪的家人来了。
得知消息时,他正在和杨玄分析南周之战。
“……北疆与南疆之间势若水火,皇帝再喜欢挑拨离间来制衡,也得担心玩过火了,引发北疆援军和南疆军内耗,导致此战失败。
故而老夫以为,皇帝能选的人不多,而郎君是最佳人选。”
“说说。”
“郎君出使过南周,更是指挥过南周军队,知晓一些底细。其二,郎君与南疆文武打过交道,就算是有什么矛盾,也不至于闹的不可收拾……换了其他人去,可能如此?”
“你说的我都信心十足了。”一种省心的感觉让杨玄倍感惬意……原来,真正的幕僚是如此的好用啊!
韩纪笑道:“不是郎君信心十足,而是舍我其谁!”
“韩先生的家眷,应当要到了吧?”和幕僚相处,不只是公事,还得拉扯家常,用来消除彼此之间的陌生感。
……
一辆牛车缓缓驶入了临安城。
车上,三十多岁的蒋氏一身布衣,看着城中的繁华,有些意外和惶然不安,“这北疆不是说穷困苦寒吗?怎地如此繁华?”
十九岁的韩显却很是兴奋,“阿娘,你看,好多胡商。”
大部分人都喜欢热闹,离群索居的只是少数。人多的地方,人就会安心。
蒋氏低声道:“你阿耶说是杀了人,被流放到了这里,那为何还能接咱们来?我看,这里面有鬼,晚些你小心,若是不妥当就跑,听到没有?”
韩显却觉得母亲太过胆小,“阿娘,怕什么?大不了我去从军养你。”
“屁话!”蒋氏瞪着眼,“你去从军,若是出事怎么办?这是北疆,不是长安。”
“长安的都是看门狗,请我去我还不去!”韩显不屑的道。
“别胡说!”蒋氏冲着回头的军士讨好的笑了笑。
军士颔首,“这郎君倒是有些见识,长安的,那可不正是看门狗吗?”
韩显得意了起来,“阿娘,你看。”
蒋氏伸手拧了他一下,低声道:“别胡说。”
她自己笑了笑,“军爷,不知可能见到我家夫君。”
军士说道:“自然是能见的。”
能见就好。
蒋氏心中一松,对儿子说道:“你阿耶也不知在这边折腾了什么,没死不说,还能接了咱们娘俩来。”
韩显说道:“兴许是一起进牢里。”
“呸!”蒋氏拍了他一巴掌,“不许胡说。”
“那是州廨。”韩显指着州廨说道,“咦!对面还有杂耍。”
蒋氏赞道:“若是能住在这附近,那可是热闹的紧。”
牛车缓缓绕过了州廨,进了巷子。
“这是州廨后面吧?”韩显的方向感不错,“那不是使君的住所吗?”
蒋氏有些不安,“晚些你不许说话,听我的。”
牛车缓缓驶过,就在蒋氏以为只是路过时,停住了。
就在使君住所的边上。
“这是……”蒋氏下了牛车,有些茫然。
吱呀!
大门开了。
韩纪走了出来。
蒋氏抬头,“夫君?”
韩纪楞了一下,微笑,“娘子。”
……
“韩纪功名心强,去了长安后,就少有归家,也不肯接了家人去享福。”
去接韩纪家眷的护卫顺带打探了消息。
正在记录的赫连燕把笔搁在笔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