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干将士兴奋异常。
“就在前面了!”
“放箭!”
“放尼玛的箭!抓活的更值钱!”
眼看着双方差不多首尾相接了。
孙彦惨笑道:“你的接应呢?”
“就在前面。”郑浩面色也有些铁青,“好像,还有两里多。”
孙彦回头看了一眼,最近的追兵距离他不过一个身位,追兵昂着头,得意大笑。
连鼻毛都看到了。
“前方有人!”
前面的随从高喊!
孙彦抬头看去。
百余骑!
“这就是你接应的人马?”孙彦怒道:“这不但葬送了你,也葬送了我!蠢货!”
郑浩却宛如被欺负后见到亲爹般的欢喜,“闪开!”
“什么?”
“让你闪开!”
“为何?”
“小心伤到自己!”
孙彦跟着郑浩突然闪开!
追兵就这么冲了上来。
“百余骑,这是送死来了吗?”
“这是来接应孙彦的,一并杀光,功劳到手!”
“嗬嗬嗬!”
追兵大笑。
百余骑的前方,廖劲伸手。
“槊!”
金方递上马槊。
马槊在手。
廖劲摧动战马。
哒哒哒!
“跟着老夫,去会会这所谓的北辽铁骑!”
百余唐军拔刀,紧紧跟随。
“他们……他们竟敢主动出击?”
孙彦看傻眼了。
追兵同样如此。
“弄死他们!”
一骑,率先冲了过来。
马槊快的肉眼都看不清。
每一次都是轻轻一点,随即借助人体的阻力和马槊杆子的反弹,轻松拉出槊刃,记着再度点去……
廖劲所过之处,一排排北辽军士惨嚎落马。
孙营缓缓回头。
百余将士紧跟着廖劲冲了进去。
这百余骑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由廖劲打头,无坚不摧!
可辽军却格外悍勇,前赴后继。
廖劲单骑杀透了出去。
策马掉头。
浑身竟然没有沾染一滴血。
微微弯曲的腰背用力挺直,廖劲问道:“可敢与老夫再冲杀一次?”
百余骑损失十余,剩下的浑身浴血,却人人昂首挺胸。
“敢!”
廖劲再度冲杀了进去。
“围杀了他!”
敌将在呼喊。
廖劲闻声,径直冲着他而来。
什么叫做勐将冲阵?
看看廖劲就知道了。
一骑,一马槊。
敌军如水,廖劲如噼波斩浪般的一往无前!
当马槊冲着自己而来时,敌将压不住心中的恐惧,尖叫道:“救我!”
槊刃掠过他的脖颈,人头落下,接着马槊飞快往下探去,精准的挑起人头。
人头飞舞在空中,被马槊拍了一下。
噗!
人头炸裂,漫天红白色的东西。
廖劲顺势冲出了追兵阵中,策马掉头,马槊指着敌军。
那些唐军纷纷策马到了他的身后。
目光炯炯。
彷佛前方就算是有百万敌军,他们依旧敢跟着廖劲去冲杀!
“败了!”
主将被斩杀后,追兵士气大跌,看着那个魔神般凶狠的身影,他们都怕了。
“撤!”
追兵潮水般的撤离。
廖劲策马过来。
孙彦下马。
跪下。
“孙彦,拜见廖副使!”
……
杨玄护送着妻儿回到了临安。
“此次黄相公意欲挑衅北辽,长安会愤怒!”
曹颖说道。
值房内,有些沉闷。
杨玄看看卢强,“老卢。”
卢强说道:“相公这是要为北疆再出手一次,说呕心沥血也不为过。可终究还得和长安商议,否则,廖副使上来后会很艰难。”
“黄相公已经派人送了奏疏去长安。”杨玄觉得黄春辉临了临了来一出先斩后奏,堪称是老夫聊发少年狂。
老黄就像是一个循规蹈矩过了大半辈子,临去前突然醒悟,觉得自己大半辈子都白活了,要恣意妄为一次的老汉。
很爽!
但有很多后患。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如相公般的想法,遵循规矩,可上位者却屡次打破规矩。忍无可忍之下,耶耶便不忍了,最后给上位者一巴掌!”
卢强摸摸脸上的刀疤,“不过使君,相公让你与廖副使各自出手,这便是考教之意,更有让你二人相互印证的意思。”
“没错。”杨玄知晓黄楚辉的想法,“两边各自出手,谁高谁低一目了然。我若是强,廖劲以后就得多些尊重。我若是弱,他会毫不犹豫的压制我。”
“正压副,常见。”曹颖反而觉得这不是事儿,“说句不该的,这些年,黄相公不也在压制着廖副使吗?”
“只不过,黄相公能压的廖副使心悦诚服,所以到了后来,廖副使也就认同了这种相处的法子。否则以他孤傲的性子,岂能蛰伏?”
廖劲骄傲,这谁都知晓。
“廖副使也会压制郎君,只是,郎君可愿如他对黄相公一般,低头呢?”韩纪微笑问道。
在场的人看似漫不经心,可却都用眼角在瞥着杨玄,耳朵都立着,就等着听这位使君表态。
若是低头,那么以后杨玄就会成为廖劲第二,一直蛰伏到廖劲退下。
这样稳妥,不会生出麻烦来。
可杨玄一旦蛰伏,就意味着追随他的人也得跟着蛰伏。
“一朝天子一朝臣。”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