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公以为如何?”韩纪问道。
屠裳是南周人,最没忌惮……曹颖心中叹息,这老鬼真是八面玲珑,心思机敏啊!
屠裳干咳一声,“老夫早已死了,郎君和老二在一日,老夫就活一日。”
韩纪看向赫连燕,“你呢?”
赫连燕美眸中多了些……兴奋!
果然,郎君的麾下,都有些不正常……曹颖叹息,却隐隐喜悦。
赫连燕说道:“兴许,桃县换个主人也不错。”
“老黄呢!”韩纪看着林飞豹。
林飞豹澹澹的道:“你问老夫何意?”
曹颖知晓什么意思,韩纪用这等方式为郎君收拢人心,聚集人气。可他哪里知晓这边和郎君的关系。
“生死与共!”曹颖起身,“散了吧!”
“好!”韩纪抚须,心情振奋。
众人鱼贯而出。
门外,守门的虬龙卫说道:“郎君让韩先生去书房。”
赫连燕笑道:“韩先生,保重。”
韩纪叹息一声,“这便去。”
林飞豹和张栩站在一起。
“统领,你觉着韩纪如何?”
林飞豹澹澹的道:“文人,心思多。不过,再多的心思,脑袋也脆生不是。”
“是啊!不听郎君的话,一棍子抽烂了脑袋。就像是抽瓜果。统领,上次怡娘要什么果汁,令我砸瓜果,一拳一个,黄黄的东西飞溅,格外有趣……”
“住口!”
“统领你这……”
“早上大郎拉了,拉了老夫一身,就是黄黄的。”
……
书房里,杨玄正在看着贴在墙上的地图,听到脚步声后,没回头,说道:“三大部不存,此后陈州与潭州之间再无缓冲。不过,两边有些距离,平日里袭扰应当不多,一旦开战,便是大战。”
“这有利于陈州垦荒。”韩纪说道。
“以一州之地抗衡三大部与潭州军,靠的不只是将士们的骁勇善战。
养兵千日,靠什么养?钱粮!
钱粮何处来?百姓手中来。
这一切,皆是百姓一手一脚换来的。
故而主政者,当知晓以民为本!”
“是,郎君仁慈。”
“呵呵!”杨玄笑道:“我不算仁慈,我只是擅长将心比心。我对韩先生如何?”
韩纪说道:“郎君对老夫,堪称是推心置腹。”
“你动辄说什么主公,什么明主,那么,你可知晓人主的威福该由谁来执掌?”
“自然是主公。”
“那么,没有我这个主公的许可,你,怎敢召集了曹颖他们,说一些犯忌讳之事?这威福,是我,还是你的?”
“老夫有罪,请郎君责罚!”
“老曹来了吗?”
门外,不知何时来的曹颖说道:“老夫在此,郎君吩咐。”
“韩纪跋扈,罚半年钱粮。”
“是。”
韩先生被罚了!
“据说郎君雷霆震怒,呵斥了他半个时辰,说的韩先生面无人色,跪地求饶。”
怡娘拿着一本书在看,章四娘眉飞色舞的说着外面的事儿。
“怡娘,半年钱粮呢!”
杨玄对心腹很大方,每月钱粮丰厚。
章四娘都为韩纪心疼。
“怡娘,曹先生来了。”
“嗯!”怡娘看了章四娘一眼,“我有些渴了,你去给我弄杯茶水来。”
“是,要煮茶吧?”章四娘问道。
煮茶要时间,泡茶水开就好。
这是问怡娘和曹颖需要别人避开的时间多长。
小妮子,长进了……怡娘说道:“熬煮。”
“奴知晓了。”
章四娘知晓,自己该消失了,顺带看着这边,不许别人窥听。
曹颖进来,“先前韩纪召集了我等,说了一番局势,还鼓舞了一番人心,有趣。”
“他猜到了不少东西,不过,许多事,还得瞒着他。”怡娘放下书卷。
“郎君罚了他半年钱粮。”曹颖说道。
“郎君曾说,罚什么,最好都别罚钱粮。只因饥寒起盗心,人一旦穷困,难免就会生出别样的心思来。宁可责打!”
“韩纪家中人口不少,女儿也被休了,在家中无所事事……”
“郎君这是恼了?”
“兴许吧!不过,老夫觉着不是坏事,毕竟,韩纪最近太过活跃了些。”
……
韩纪回到了家中。
蒋氏木着脸看着他。
“颖儿,帮你阿耶换衣裳。”
“哦!”
被夫家休弃的女儿韩颖拿着衣裳过来。
“为父自己来。”
韩纪笑道。
蒋氏一边帮他脱外裳,一边问道:“听闻,使君震怒?”
“嗯!”
蒋氏拉着他的衣袖,闻言勐地一拍。
“哎!”韩纪挨了一下,不禁龇牙咧嘴的呼痛。
“看看你做的好事!”蒋氏终于忍不住了,“在长安时,你就自诩才智无双,出了那些主意却让文思淼忌惮。
卖弄聪明最终得了什么?流放北疆。好不容易杨使君看重你,你就应当汲取教训,安分守己。
可你看看,这才过了多久,你又张扬跋扈,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晓你的聪慧……有何用?”
“阿娘!”韩颖低声劝道:“外面听到了。”
这个女儿被休弃后,就有些畏惧外面,蒋氏心疼她,越发的怒火上冲,“大郎正在看亲事,颖儿以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