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承认自己是靠着裙带关系上的位。
可他杨松成也是啊!
于是,二人就被拉到了一条线上。
在这条线上,梁靖的经验能碾压他。
“贱人!”杨松成轻声骂道。
稍后,上朝议事。
“陛下,邓州民乱已然查清,口供无误。”大理寺卿袁逊说道:“祝年等人与地方豪族勾结,侵吞田地,导致百姓死伤多人。鲁二父母死于官吏豪族之手……”
“严惩!”皇帝有眼袋了,看着有些疲惫。
“是。”袁逊说道。
郑琦随即出手,“不过,北疆节度副使杨玄在邓州胡乱杀人,引发了民乱……”
这事儿随即就被拿出来当靶子。
“此事,老夫以为……”周遵为了女婿化身为斗士,舌战群儒。
至散朝时,此事依旧争执不下。
皇帝听了一上午,兴致盎然。散朝后,在宫中缓缓而行,突然问道:“那个逆子在作甚?”
卫王从北疆归来后,继续蹲在巷子里打铁。
韩石头说道:“大王依旧在打铁。”
刚发现卫王去北疆时,韩石头发现皇帝动过杀机。
天家无父子,弄死自己的儿子李泌不会有半分犹豫。
但卫王回来后,却一声不吭,又缩回了巷子里。
后续消息传来,卫王去到北疆,斩杀敌将,厮杀一场,随后并未停留,快马赶回长安。
这看着更像是去赴约。
而且回来后很本分,所以皇帝的杀机隐去了。
是个聪明人呐!
韩石头微微一笑。
皇帝说道:“那个逆子,朕屡次让他入朝议事,却不肯。这是嫌弃朝堂腌臜,还是说不想为朕效力?”
当然是因为不想太早踏入旋涡……韩石头说道:“大王从小就是这个性子。”
“倒也是。”卫王从小就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故而多年来也没什么朋友,回忆只是一瞬,皇帝说道:“一个杨玄,一个梁王府的小子。梁王府的小子,梁王和朕抱怨过,说是桀骜不听话,躲在北疆多年,前阵子才回来。那个逆子也是如此,杨玄……这三人倒也臭味相投。”
杨玄也是个桀骜的,在皇帝看来,这一切,都是黄春辉的错。
想到这里,皇帝眼中闪过厉色,但他知晓,不能动黄春辉,否则北疆军民爆发的愤怒能动摇北方的根基。
当年裴九身死,但好歹是自尽,故而北疆军民对皇帝再不满,也得憋着……师出无名。
“梁王的那个孙儿最近臭名昭着,再这般下去,朕就得劝劝梁王,舍弃了此子。”
“是。”
……
“铛铛铛!”
打铁声很单调,刚开始你觉得是噪音,可听久了之后,你会渐渐安静下来。
“哎!咱听着听着的,竟想睡觉。”一个内侍揉揉眼睛,“上次咱这样,还是陪侍贵人去方外,听着钟声,觉着心神俱静。”
这里是巷子里的酒肆。
李晗坐在侧面,缓缓喝了一口酒水,起身,“钟声能让人心神俱静,打铁声为何不能?都是金铁之音。不过你等听着钟声,脑子里自己加了方外的各等事罢了。其实,听打铁声更容易入静。”
“为何?”内侍也跟着起身。
李晗说道:“听钟声,你等会联想方外,而听打铁声,就只是听。越简单,越容易入静。”
外面,黄大妹挎着竹篮走过。
“大妹,去买菜呢!”
“是啊!去买菜。”
“大妹,你家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
“都是街坊们帮衬呢!”
“大妹,回头来我家,我好些话想和你说。”
“好!”
李晗走出去,看着黄大妹和街坊快活的交谈,摇摇头,去了铁匠铺。
“你没发现,黄大妹住在这里,就如同是鱼归大海般的自在。”
铛铛铛!
“嗯!”
“可你终究有一日会走出这个巷子,到了那时,她可还会如这般快活?”
“那本王就待在这。”
“还是个多情的。哎!先前有内侍去了我家。”
大门外的内侍翻个白眼……先前他奉命去梁王府,让李晗来劝说卫王入朝。
“说客?”卫王赤果着上半身,轻松的敲打着铁器。
“嗯!话说,你在这时日也不短了。别人都说你是想隐居,大隐隐于市嘛!不过我知晓,你一身本领舍不得丢在这里。去不去?”
“如今朝中一滩浑水,不去。”
“可朝中若是一滩清水,那你去作甚?”
卫王抬头,有些恼火。
李晗蹲下,拿起一把刀坯玩耍,“昨日,杨松成一伙和梁靖一伙争斗,把子泰拿出来当靶子。说他在邓州肆意妄为,乱杀无辜,差点引发了民乱。这可是大罪。”
卫王随手把铁锤一丢,正好落在李晗的脚边,他勐地蹦起来,尖叫道:“你是故意的!”
卫王活动了一下身体,“你可敢出门报个名?”
李晗摇头,“我知晓自己如今臭名昭着,不过,臭就臭吧!那人还能活不少年头,时日长了,自然水落石出。”
稍后,李晗走了,卫王看着他的背影,拿出了一封信。
信是杨玄亲笔。
卫王看了一遍,抬头,“你可以无所谓,可本王和子泰却不能坐视!”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噼里啪啦的声音从骨节中传来。
“本王许久未曾动手了!”
第二日凌晨。
杨松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