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于五体投地般的趴在地上,额头死死地贴着地面。
“辛无忌见过主人!”
过往的官吏为之侧目。
“这便是镇南部的可汗,辛无忌。”
“第一次见到。”
“这便是副使的奴仆。”
杨玄颔首,“起来。”
辛无忌麻利的站起来,脸上的刀疤依旧。
“潭州如何?”
“赫连峰败退后,潭州北辽军谨守不出。”
预料中事。
“小人想来主人身边伺候。”辛无忌诚恳的道。
杨玄说道:“如今那片草原乃是我北疆要紧之地,每年能出不少牛羊战马,你在那里盯紧了,便是功劳。”
“是。”
辛无忌说道:“小人此次给主人弄了些礼物。”
“哦!”
杨玄最近对官吏严苛了些,正想缓和一下,就点头。
当十二个处子在眼前站成一排时,杨玄不禁愕然。
“揭开羃?!”
辛无忌欢喜的道。
一张张羃?揭开,十二个少女含羞带怯的看着草原的主人。
杨玄在草原上的名声太臭,杀人不眨眼,京观和竖杆子残忍似魔王……
可此刻这些少女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啊!
真年轻啊!
而且那么俊美。
杨玄笑了笑,“草原上人人怕我,你等也愿意来伺候?”
他是想敲打辛无忌一下,可没想到……
“他们说副使是魔王,不过,奴却喜欢……伺候魔王!”
杨玄摆摆手,“带回去。”
辛无忌愕然,“主人嫌弃她们丑吗?”
“我还要向你解释缘由?”
杨玄随口道。
“不敢。”
辛无忌惶然跪下。
十二个少女也是如此。
哎!
权力啊!
杨玄摆摆手,“心意,我领了。”
“是。”辛无忌这才欢喜告退。
韩纪进来,见到辛无忌后,颔首,然后过来。
“郎君,那边屯田的将士到位了。”
屯田得准备许多东西,农具,耕牛,大车,屯田将士的衣食住行等等。
“哦!如此,我去看看。”
杨玄带着数百骑出发了。
临行前韩纪建议请宁雅韵随行,被杨玄拒绝。
“那是玄学掌教,不是我的护卫。”
……
一千骑正在朝着南边疾驰。
萧衍一边控制战马,一边看着前方。
“距离北疆屯田之地还有多远?”
身边的将领金驰说道:“还有百余里。”
萧衍眯眼看了一眼前方,脑海中赵多拉的吩咐一一闪过。
查探清楚北疆开荒的情况,谨慎突袭。
查清楚好理解,便是哨探。可谨慎突袭,这里面的味道可就多了。
突袭,重在一个突字,可加上了谨慎之后,这味道就变了。
谨慎,要小心,否则被弄死了不但自己倒霉,家人也会被牵累。
——先帝南征失败后,新帝登基,正等着拿脑袋来杀鸡儆猴呢!
“小心些!”
萧衍果断选择了谨慎,“先让人哨探。”
金驰赞道:“详稳稳重如山,果然是我辈楷模!”
……
秋季草原容易失火,但开荒缺不得这个。
山上一把火,火焰顺着往四周蔓延。
杨玄陶醉的嗅着焚烧枯草的味道,“美!”
每当嗅到这股味道时,他就会想起小时候的小河村。
每年的麦秆都会焚烧,以肥田。
老农看着那些燃烧的麦秆,欣慰的说明年又是一个好年景,很是虔诚。
在这个时候谁若是敢说句不吉利的话,会被整个村子排斥。
整个中原王朝都是靠着农耕来续命,再懒惰的皇帝,也会虚伪的在每年的某个时候,带着一家老小去皇室的几亩地耕种,以示皇室对农耕的重视。
官员去地方为官,考评第一项便是农耕。
百姓更是如此,整个家,整个村子,耕种就是主旋律。
北疆自然也不例外。
杨玄也幻想过北疆大地上烟囱林立,浓烟滚滚笼罩在城池上空。出门一趟,回家不咳几口黑痰出来,就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活到六十岁肺腑还完好无损纯属意外……
但,不现实。
工业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搞起来的。
需要的是一整套体系,需要无数人才。
看看老贼,蹲在前面和王老二说着些什么,隐约听到……某某大腿嫩白如凝脂之类的话。
你指望这些人去玩工业化,这不是笑话吗?
“郎君!”
赫连燕来了。
“燕啊!”
杨玄把目光从那片火头上收回来,小时候的记忆也随之湮灭。
“桃县方才来人,咱们出来后,有人出城,往北面去了。”
赫连燕看着杨玄,“如安跟在后面,可要动手?”
杨玄摇头,“不着急,许多时候,要给敌人机会。”
赫连燕应了。
韩纪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老夫一位朋友的信。”
嗯!
杨玄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看着那些军士在火线的外围,一脸憧憬。
这些火焰不但勾起了他对童年的回忆,也让这些将士看到了希望。
“说郎君以副使身份控制廖劲,行叛逆之事,乃大唐开国来,女帝之后的第一贼子。”
“武皇在位时,那些所谓的民间史官压根就不敢置喙。她去了之后,一个个就如同雨后春笋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