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尊摇头,“那人出手一成把握也无,平白让杨狗心生警惕。
张随,只是一个诱饵,老夫敢说,此刻杨狗的锦衣卫都在盯着此人。所谓灯下黑……明白吗?”
“都去盯着张随,却想不到咱们的人在暗中出手。”林西由衷的道:“您,睿智!”
王尊莞尔,“是国丈高瞻远瞩,去吧!”
“是。”
林西告退。
王尊放下信纸,拿起茶杯,澹眉微微一挑,“杨狗,也能与老夫一试高下吗?”
……
韩纪回到了家中。
韩颖在帮蒋氏做衣裳。
她坐在那里,一针一线缓慢,整个人彷佛都沉浸在了针线中。
但那动作却有些僵硬,彷佛,心不在焉。
她终于发现了屋内微暗,抬头,“阿耶。”
韩纪笑道:“小心眼睛。没事就出去走走,转转。这北方的秋季也别有一番韵味,约几个好友一起出门,带着护卫就是了。”
“嗯!”韩颖柔顺的应了。
韩纪看了蒋氏一眼,随即去书房。
“颖儿你歇息歇息。”
蒋氏接到暗号,起身道。
“嗯!”
韩颖低着头,等她出去后,抬头看着外面。
神色惆怅,“你,怎么来了?”
那个男人啊!
她总是忘不掉。
蒋氏背靠墙壁,站在门侧。
听到这话,她微微摇头,随即去了书房。
书房里,韩纪喝着茶水,神色平静,见妻子进来,问道:“颖儿是什么意思?”
蒋氏说道:“当初你还在给文思淼出谋划策时,张随对颖儿颇为体贴,她忘不了那些。”
“张随不是良人。”韩纪幽幽的道。
蒋氏叹息,“女人啊!她喜欢的是感觉。”
“莫名其妙!”韩纪冷冷的道:“什么感觉?都要上门来杀人了,还说什么感觉?”
“杀人?”蒋氏心中一紧。
“你以为,他来北疆能做甚?”韩纪冷笑道:“老夫敢打赌,颖儿遇到他定然是意外,可对?”
蒋氏点头,“那日颖儿出门去买布匹,回来路上,恰好遇到了他。你是说,这是故意的?”
韩纪澹澹的道:“这等手段拙劣的让老夫无话可说。可颖儿却……罢了,此事你别管,就一个,看好颖儿。”
“我知晓。”
韩纪眸色深沉,“其它的,老夫来!”
张随寻到了同伴,在街上转了一圈,午饭也是在外面吃的。
就在他的周围,几个锦衣卫的人便衣跟着。
“指挥使,他们去了书店。”
赫连燕这个锦衣卫的首任头子,得了个稀奇古怪的指挥使头衔。她说道:“跟着就是。”
“指挥使,不动手吗?”
赫连燕摇头,“这是个局,郎君开口了,咱们都别乱动。”
捷隆说道:“可那些人在城中肆无忌惮,看着膈应。”
“肆无忌惮?”赫连燕笑了笑,“郎君是病了,可眼睛在,耳朵也在。他在看着呢!此刻越是肆无忌惮,后续被一巴掌拍死就会越惨。”
……
消息源源不断的被送到了杨玄这里。
“你也是闲的。”
周宁进来,一把拎起阿梁,递给郑五娘,“带走!”
“阿耶!阿耶!”
阿梁的喊声渐渐远去。
“躺下!”
“脱!”
杨玄躺在席子上,无奈闭上眼。
既然不能反抗,那便闭眼享受吧!
他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赫连燕在外面等候。
“郎君,那张随去了韩家。”
“没让他进门吧?”
“没。”
“既然如此,这便要图穷匕见了。”
“是。张随在外面叫嚷,被韩纪毒打了一顿。”
老韩这是趁机泄愤。
杨玄笑道:“盯着。”
“是。”
赫连燕准备告退,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张随并无修为,甚至连拳脚都不会,不过随行人中,有个人看着有些意思,大概有些修为。”
“对老韩下手……弄死他,我这边便少了一条臂膀。接着是谁,刘公?这手段,阴恻恻的,都是世家门阀的气息。”
杨玄坐起来,“我觉着身子好像不错。”
赫连燕笑道:“这可是喜事。”
“是啊!喜事,这不得弄些动静来庆贺一番?”
杨玄起身,“叫些人,跟我出门转转。”
赫连燕说道:“何须郎君动手?”
“许多事,我动手更好。”
杨玄笑了笑。
他出门自然不同凡响,虬龙卫在周围监控,身边林飞豹、老贼、王老二等人。
除非是宁雅韵那等级别的大老出手,否则杨玄安若泰山。
出了家门,一个锦衣卫来禀告。
“那张随回到了逆旅中。”
“正好。”
杨玄笑了笑,“大街上大打出手,终究不好看。”
王老二低声道:“老贼,那就是一个蠢货,郎君为何要亲自出手?”
老贼笑而不语,想卖个关子,屠裳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郎君大张旗鼓起做此事,必然是有目的。老二你想想,那人干啥的?”
“老韩的前女婿,人不是说女婿是半子吗?”
“是啊!剩下一半呢?被捶死!”屠裳说道:“老韩的前女婿自然不值当郎君出手,可老韩呢?”
“哦!我知晓了。”王老二很是欢喜,“郎君这是做给老韩看的。”
屠裳点头,王老二诧异的道:“老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