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来之前打听过杨玄的消息,他冷笑,“那个人头狂魔?”
“正是。”
有人问道:“伯爷,可要出击接应?”
这是个试探的机会。
敢不敢?
两万大军出击,杨狗敢不敢出手?
不敢,唯有后退。
那么此次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众人都在看着谢谨。
谢谨却看了问话的那个将领,缓缓说道:“先礼后兵。”
小河不算宽,故而假设了几座桥梁。
斥候们从桥上撤回来,校尉来禀告。
谢谨澹澹的道:“你应对得体,老夫很是欢喜。”
校尉不禁暗喜,随即告退。
谢谨看着对面逼近的王老二,“回头寻个借口,杖责此人!”
身边的随从为校尉默哀一瞬,“是。”
王老二带着人马出现在河对岸,双方都在对方的弩箭射程内。
“谢谨是谁?”
王老二问道。
谢谨冷笑,“老夫便是。”
王老二说道:“准备弩弓。”
“二哥,你要作甚?”胖长老问道。
“弄死这个傻子!”王老二说道。
瘦长老愕然,“副使没下令呢!”
王老二说道:“我杀的,和郎君无关!”
说着,他举起手。
对面,谢谨说道:“准备对峙,切记,不可退后一步。”
“伯爷!”随从指着对岸,“你看。”
谢谨回头,就见对面的斥候们在给弩弓拉弦。
这是要作甚?
上弦,放弩箭。
“伯爷!”
随从说道:“王老二是个傻子!”
谢谨脸颊颤抖。
对面,王老二已经举起了弩弓,对准这边。
神色,从未有过的认真。
“撤!”
谢谨毫不犹豫的下令撤退。
直至弩箭射程之外。
“杨狗这是变成了疯狗吗?”
谢谨看着对岸赶到的杨玄麾下大队人马,说道:“去个人,喝问。”
一个文官带着两个小吏,从桥上走了过去。
“我来见杨副使,还请带路。”
面对拦截的骑兵,官员很是镇定。、
随后他被带到了杨玄的马前。
对岸,谢谨在看着,低声道:“列阵,不可示弱。”
身后,两万大军云集,阵列整齐。
而在对岸,五千北疆骑兵看着有些懒洋洋的。
彷佛真的是来郊游。
文官行礼,“邓州参军秦论,见过杨副使。”
“你来作甚?”
杨玄轻轻摆摆马鞭。
秦论说道:“下官奉命前来问杨副使,先前贵部斥候竟然对我军刀枪相向,请杨副使处置了那人!”
他指着在杨玄身后吃肉干的王老二,“便是此人!”
“处置他?”
杨玄伸手向后。
王老二愣了一下,然后心疼的把手中的肉干放在他的手上。
杨玄收回手,把肉干放进嘴里。
嚼了几下。
娘的!
好硬啊!
他拍拍手,“香!”
这是刺果果的打脸:我就是纵容王老二追杀你等,如何?
来,动手试试!
秦论深吸一口气,面色涨红,“杨副使要藐视长安吗?”
杨玄愣了一下,然后指指秦论,笑道:“看,一旦自己无理,他们便会把自己的幕后主子拿出来当令箭。”
秦论梗着脖子,“这里是大唐!”
“这里是北疆!”
杨玄冷着脸,“北辽就在对面。整个北疆都在齐心协力防备北辽的可能侵袭。
可他们保护的长安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拆台,想拆散北疆!
是谁在蛊惑君王?是谁在为北辽谋划,是你?!”
杨玄指着秦论。
挥手。
“啪!”
秦论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杨玄。
为了加强北疆周边的力量,长安最近调换了不少官员。秦论就是其中的一个。
邓州上次被杨玄强力清洗,仅存五人。需要大量官员补充,秦论从长安来到了邓州,算是反北疆的铁杆。
北疆又能如何?
在大势之前,杨狗也得跪了。
在知晓这些谋划后,秦论信心十足。
他觉得杨玄会选择迂回,甚至是退避三舍,用空间来换取时间,好整合北疆。
可没想到,杨玄的回应是一耳光。
“跪下!”
杨玄冷冷的道。
秦论捂着脸,“我乃邓州参军!”
官员有辖区,不可越界管辖。
官员有职权,不可越权。
一句话,你北疆的副使,不能管到我邓州的官员。
上次不同,上次是皇帝令杨玄来处置邓州民乱。
那是有皇命在身,自然百无禁忌。
可今日是什么情况?
邓州军的身后是长安,是皇帝。
而杨玄的身后,仅仅是北疆。
双方的地位,倒转了。
邓州官员们翻身农奴把歌唱。
开始俯瞰北疆。
来,你动我试试?
这一刻,秦论觉得自己代表了所有的邓州官员,以及那些邓州豪强。
为上次的大清洗,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对岸,看到秦论昂首挺胸,谢谨微笑道:“是我邓州的种!”
他到邓州的时间不长,可家学渊博的他,深知要想融入一地,最好的法子便是和他们打成一片。
这话,果然让那些邓州籍的官吏和军士眼神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