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文人……”
“识趣的,认真做事的,留下。其他的,考核,不合格的,哪来哪去!”
“你真是……成熟了。”宋震并不觉得这样的手段有问题。
“没办法,北疆这个局面,我若是优柔寡断,心慈手软,便会害人害己。”
杨玄指指自己的肩膀,“如今,整个北疆都在我的肩头。我的心……”,他指指自己的胸口,“也得学会硬起来。”
宋震说道:“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
杨玄说道:“宋公,别驾之职我虚位以待啊!”
“再说。”
宋震起身,外面来了个小吏,“见过副使,宋公,那边又送来了文书,司马请您去处置。”
宋震骂道:“老夫在兵部时也没那么忙。别人帮你小子只是出力,老夫帮你是出命!”
呵呵!
杨玄乐滋滋的看着宋震出去,身后赫连燕说道:“宋震这阵子就喜欢出门逛街,和小商小贩说话,问问货物价钱,做生意可容易。或是去寻刘司马饮酒。”
“别盯着他。”
赫连燕愕然,“郎君……”
“当我觉着这个世间再无可信任之人时,那便是我的末日。从此后,我就成了一个被权力yù_wàng控制的怪物。”
赫连燕不禁想到了赫连春上位第一件事就是灭口自己。
以及赫连峰为了权力压制太子的阴狠。
这是个心中有底线的男人!
她伸手,轻轻揉着杨玄的肩膀,“郎君不知,听到郎君这话,我,心中欢喜。”
杨玄反手拍拍她的手,“安心。”
韩纪等人和他是荣辱与共,赫连燕和姜鹤儿不同,这二人的身后没有依靠,唯一的靠山便是杨玄。
和韩纪等人比起来,她们更像是……若说杨玄是一株大树,那么,她们二人便是缠绕着大树的藤蔓,大树长大,她们跟着长大,大树毁灭,她们跟着毁灭。
“郎君能让我执掌锦衣卫,我很安心。”
赫连燕真的很安心……锦衣卫堪称是杨玄身边的一把利刃,这把利刃他并未交给老贼他们,而是交给了外来者,她!
这份信任,让她很安心。
杨玄自然不会说因为她的无依无靠的属性,加之她在潭州时,为皇叔打理的也是一些隐私的事儿,正好专业对口。
他再度拍拍赫连燕的手背,“咱们的日子还长。”
他想说:以后会越来越安心。
可赫连燕想到的却是那个以后……我准备好了吗?
“郎君。”
一个护卫过来,“娘子身子不适。”
杨玄起身,回头交代道:“锦衣卫相当一段时日内就是两个重点,其一北辽,其二长安。”
“是!”
杨玄指指她的脸颊,“脸红什么?”
赫连燕摸摸脸颊,微热,“天热。”
呵!
呵呵!
杨玄打个哈哈,“走了。”
出了大堂,杨玄问道:“医者可来了?”
“刚去请。”
“怎地这般慢?”杨玄急匆匆往家去。
从节度使府出来,绕一个圈子到了后面,就是杨家。
绕到了巷子口,那个卖胡饼的妇人丁氏见到杨玄,起身,福身,“奴今日为副使祈祷了,一切顺遂。”
杨玄胡乱颔首,心中想着妻子的身体,急匆匆到了家中。
“郎君。”
怡娘站在内院门内,看到她,杨玄心中一松,“如何?”
怡娘笑道:“只是小事。”
“那就好。”杨玄进去。
周宁坐在窗下,手中握着一卷书,但显然没法专心看……阿梁在另一边和富贵玩,一边玩耍一般喊:“娘!阿娘!阿娘!”
“阿耶!”看到自家老爹,阿梁爬起来,和富贵一起跑到杨玄身前。
富贵人立而起,拼命摇尾巴。
阿梁趴在老爹的大腿上,竟然也想学。
“阿梁,你没尾巴!”
杨玄想到了卷轴里看到的那些传说,什么狼孩,跟着狼长大的孩子,习性和狼差不多。
可见,人,是需要正确教导的。
教育,乃是大业的重中之重。
杨玄的思维一下就发散开来,想到了教育的重要性。
“阿耶,孩子!孩子!”
阿梁叫嚷着,杨玄抱起他,身体勐的一震,缓缓看向周宁。
周宁放下了书,歪着头,有些俏皮的看着他。
“阿宁!”
杨玄有些小紧张。
周宁点头,“医者不自医……”
杨玄勐地把阿梁往空中一抛,在他的尖叫声中吩咐道:“快,去催催医者。”
“啊!”
阿梁掉下来,杨玄随手接住。
汪汪汪!
富贵在嚎叫,急不可耐的往杨玄这里凑。
医者来了,杨玄漫不经心的抱着阿梁,连他几度去捏自己的脸都置之不理。
阿梁有些失望。
医者诊脉,询问就不必了,周宁本就是出色的医者,她只需要医者诊脉,确定一下。
“老夫才疏学浅,觉着……像是喜脉。”医者谨慎的道。
“再去请一个医者来。”
杨玄吩咐完后,歉然道:“我有些失态,对不住了。”
当着医者请医者,这是打脸。但此刻的杨玄却忍不住了。
医者笑道:“只要夫人一切安康就好。”
门外传来了章四娘的声音,“郎君,怡娘先前已经叫人去请了陈花鼓。”
呃!
管大娘愕然之余,有些失落。
怡娘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