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恶臭袭来。
赫连云裳见他眼泪汪汪的,就喝道:“哎!我可没动手,你别想坑我!”
王老二收了神通,诧异的道:“你不算臭。”
赫连云裳怒了,“你什么意思?”
她都多久没洗澡了,没换衣裳了,臭死了。
可王老二的千里一线却能去伪存真。
“没什么意思,就是最近郎君和怡娘,还有屠公逼着我相看女人。”
“你还没成亲?”赫连云裳诧异不已。
王老二是杨狗的心腹,前程远大,这样的金龟婿,北疆竟然没有女人能入他的眼?
“没。”王老二挠挠头,“我不喜欢女人。”
赫连云裳瞪大眼睛,“你……你竟然喜欢男人?”
王老二摇头,“我不喜欢男人。”
“那你喜欢什么?”
“人头。”
“呸!”
“哦不!钱!”
“这个还算是正常。那你来是想干什么?杀了我?”赫连云裳冷笑,“要动手就赶紧,我若是皱一下眉,便不是赫连云裳!”
王老二挠挠头,“活着不好吗?”
赫连云裳看着他,“好啊!可你能做主?”
王老二起身,“来人!”
两个在嘀咕的狱卒一怔。
“二哥好快!”
“是啊!比我还快一点点。”
二人跑过去,见王老二和赫连云裳没那回事,不禁愣住了。
王老二指指赫连云裳,“善待她。”
呃!
“是!”
王老二准备回去了。
赫连云裳说道:“哎!你为何对我好?难道是想哄骗我?”
王老二想到还要被媒人追杀,不禁有些意兴索然,摆摆手。
“你不臭。”
……
长安。
杨家。
知了在院子里的树上不知疲惫的叫唤着,几个仆役拿着竹竿子在拍打,可收效甚微,反而有些嘈杂。
大堂内,杨松成跪坐在上首,两侧左边是淳于氏家主淳于山,右侧是刚从西疆归来的瀚海节度使,邢国公赵嵩。
一家五姓中,杨氏一家独大。
王氏率先脱离这个团体,接着是周氏。
淳于氏是杨氏最坚定的盟友。赵氏世代从军,这一代家主邢国公赵嵩当年不知怎地让武皇忌惮,被赶到了西疆。
西疆直面蛮人和洛罗国,堪称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三人漠然以对。
外面仆役用竹竿抽打着枝叶,邢国公赵嵩突然一拍案几,“甘妮娘!聒噪!”
门口管事现身,看了杨松成一眼。
杨松成摆摆手,管事告退,回身,冲着院子里的仆役们蹙眉,摆摆手。
仆役们悄无声息的散去。
只余下蝉鸣。
“舒坦了。”
赵嵩浑身一松,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蹙眉,“酒水可有?”
杨松成微微一笑,“在西疆多年,你这是学会了以酒代茶了?”
赵嵩捋捋脸上的胡须,冷笑道:“大唐立国时,先祖立下汗毛功劳,于是得以世代为将。
到了武皇时,说老夫跋扈,便把老夫赶到了西疆去。
那地方能干什么?对面是臭烘烘的洛罗人,还有蛮横却愚蠢的蛮人。
若非酒水,老夫早已疯了。话说杨公,咱们是一路人吧?”
“自然是。”杨松成微笑。
“这些年老夫与你书信往来,没少请你帮忙,把老夫弄回来。当今登基后,你乃国丈,出手轻而易举……老杨,你什么意思?”
赵嵩冷冷的道。
杨松成抚须,含笑道:“你只知晓老夫是国丈,可老夫的外孙呢?哪去了?”
淳于山干咳一声,“说实话,国丈这些年不易。陛下猜忌心重,他若是再想法子把你弄回来,陛下会如芒在背。”
“老夫与你说话了?”赵嵩一双有些泛红的眸子盯着淳于山。
淳于山冷笑,“武皇说你跋扈,如今看来,你依旧半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了。”
“赵氏功勋卓著,老夫只要不谋反,谁能把老夫如何?”
赵嵩鄙夷的看着淳于山,“听闻你好杀人,可却只敢杀女人。也配和老夫同处一室?”
淳于山阴郁的看着他,“信不信老夫能让你此生无法离开西疆?”
“你且试试!”
赵嵩霍然起身。
“好了!”
杨松成捂额,“邢国公,你的脾气,收敛些。”
“老夫想回长安,国丈你多般搪塞,淳于山在边上敲边鼓,不外乎便是你等需要有人执掌大军罢了。老夫受苦,你等在长安享乐,就不怕老夫翻脸吗?”
赵嵩拿着水杯,微微发力,手中的瓷杯化为齑粉。
他捻捻手指头,冷笑。
杨松成叹道:“你知晓的,你我要想长久富贵下去,与帝王必须要有瓜葛。
前太子被皇帝弄死了,如今就剩下一个越王。
若是越王无法登基,邢国公,新帝上台,第一件事便是要与我世家门阀针锋相对!”
“他敢?”赵嵩一拍案几,“老夫起兵东向,当令他胆寒。”
淳于山嘴角翘起,鄙夷的道:“别忘记了,周氏女婿杨玄如今乃是北疆之主。和北疆军比起来,你瀚海节度使的那些骄兵悍将可是对手?”
赵嵩一反方才的跋扈,淡淡的道:“赵氏世代为将。西疆那边,蛮人粗鄙,不足一战,洛罗内部矛盾重重,没给老夫出兵的机会。
杨玄,老夫听闻过,上次他护送广陵王去洛罗,一路颇为有勇有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