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就是这个命。跟着你在北疆厮混,如今还多了看护忠烈祠的事……
知晓吗?方外都说玄学如今算是被你圈养了。”
“这是不怀好意的挑拨!”杨玄觉得该让那些人尝尝北疆大军的铁拳。
“在北疆,老夫也有过寄人篱下的感觉。直至老夫带着阿梁单独出来……”宁雅韵神色柔和了些,显然是想到了阿梁,“你就那么一个儿子,却能放任老夫带出来,这份信任,让老夫知晓,你并非只是想着利用老夫和玄学。”
我没利用您的心思……杨玄想否认,又觉得太无耻了些,只能默然。
“阿梁的资质不错。”宁雅韵说道。
“等他大些吧!”杨玄有些头痛,“如今他在家中成了混世魔王。对了掌教,阿梁能指挥兽类,究竟是个什么缘由?”
“老夫刚开始觉着是神魂的作用,可神魂强大的方外人不少,也没见到谁能御使兽类啊!”宁雅韵也有些茫然,然后笑道:“你觉着可是坏事?”
“若是他以后不去招惹那些凶兽,我觉得不是坏事!”
“什么意思?”
“他上次带回了一头豹子,令后院的女人们慌乱了许久。直至今日,剑客所到之处,那些女人依旧惧怕。”
杨玄叹道:“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
“若是他有一日招来一头猛虎,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是个问题!”宁雅韵说道:“不过老夫有个法子能解决。”
“哦!”杨玄心中一喜,“还请掌教赐教。”
宁雅韵认真的想了许久,开口,“把阿梁交给老夫,老夫不怕!”
当我没说……杨玄摇头。
“三郎!”
右侧传来了妇人的尖叫声,接着,杨玄看到一个正摔泥玩的孩子身体一震,惶然看了妇人一眼。
“你这个挨千刀的!”妇人手中拿着一根枝条,凶神恶煞的止步,用枝条冲着孩子挥舞了几下,“过来!”
孩子哭丧着脸,磨蹭着走了过去。
走到妇人身前时,妇人手一动,孩子浑身颤栗。
枝条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妇人喊的惊天动地,“看看你的衣裳,昨日才洗的,今日就弄的脏兮兮的。你当衣裳不用花钱吗?你当老娘洗衣裳不累吗?啊!”
啪!
孩子又挨了一下,蹦起来,嚎哭道:“阿娘,我再也不敢了。”
“回家!”
妇人瞪着他,孩子低着头往前走,走一阵子,突然回头,冲着小伙伴们做个鬼脸!
“还敢笑!”
妇人作势抽他,但枝条只是在空中甩了甩。
孩子赶紧回头,佝偻着脊背,看着和个小老头似的,缓缓往家走。
到了家门口,一条狗摇着尾巴出来迎接,孩子伸手摸摸它的头顶,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喊声,“快些,给你留了果子!”
孩子欢呼一声就冲了进去。
杨玄平静的看着。
“想什么呢?”宁雅韵问道。
“原来,这便是母亲吗?”
“没体验过?”
“嗯!”
他一直以为母亲就是小河村的那个,不是凶神恶煞,而是厌恶的看着自己,那种深恶痛绝,仿佛自己是她的仇人。
爱,是没有的。
直至听闻了母亲黄氏的往事,渐渐的,才知晓母亲是爱自己的。
为了保住他,母亲在孝敬皇帝的后院躲躲藏藏,每日过的提心吊胆,就担心被人害了腹中的孩子。
那个胆小的母亲,为了他,敢于和那些尊贵的女人较劲。
为了他,那个怕事的母亲敢于冲着人咆哮。
当他出世后,局势骤然变化。
鸩酒到来的那一刻,母亲应当是慌乱的。
也是害怕的。
按照母亲的性子,应当会拼死不从,直至孝敬皇帝令人把毒酒灌入她的腹中。
可当孝敬皇帝决定让怡娘带走他时,母亲就变得从容了。
人在临死前会有许多念头,往日的一幕幕闪电般的在脑海中掠过。
那些遗憾不舍,都会无比强烈的浮上心头。
母亲定然会有许多遗憾的吧!
但最后她只提出了一个要求。
最后喂孩子一次母乳。
然后,目送着怡娘带着孩子离去,回身,从容饮了毒酒。
她会想我的吧?
一定!
杨玄点点头,开口。
无声说:
阿娘。
我也想你了!
他回身,“掌教,我要杀一人!”
“谁?”宁雅韵问道。
“戚勋!”
……
“你疯了?”宁雅韵觉得杨玄一定是疯了,“戚勋乃是右千牛卫大将军,乃是护卫帝王的大将。你杀他作甚?”
“有仇。”
杨玄没说什么仇。
宁雅韵也不问,只是思忖了一番,“会很难。”
“再难,也得杀了他!”
“非杀不可?”
宁雅韵不觉得在长安城中弄死一个大将军是一件简单的事儿,特别是此人是帝王心腹。
“先打探吧!”
老贼和王老二出发了。
杨玄也没闲着,把自己对戚勋的了解翻来覆去的琢磨,研究。
戚勋为人谨慎,这也是他能持续掌握右千牛卫的原因。
卧榻之畔,必然是心腹。
戚勋有修为,那一日杨玄猛然出手给了他一巴掌,戚勋的反应很快,迅速脱离,随即准备反击。
究竟是什么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