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玉真公主即便使劲浑身解数,却也极可能被识破。
这么一来,无论是他,还是玉真公主,再或是和他有关人,都将被卷入大麻烦,甚至万劫不复。
白山弥补式地搂住了玉真公主,又和声细语好好说了会儿话,这才共用晚餐,继而横抱着长公主上了床榻,放了红帐,任其索取,任其泄着心底的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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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
天才微微亮。
雪白的手臂已从棉被里探出,想挽起幔帐的帘子,可悬在半空却又犹豫了下,继而飞快地缩了回去。
玉真公主轻轻“嘤咛”了声,贪婪地享着冬晨里春宵的尾巴。
片刻后.
两人说起了枕边话。
“相公不必担心,宋清海之事不会株连,而只会对宋府二夫人一脉产生影响。”
“我知道,难不成他们还敢株连了北蛮的金帐皇室,株连了我这个青云仙宗三代弟子,株连了青云宗宗主之女”
“嘻嘻.”玉真公主黑发散乱,发出笑声。
可想到前天晚上那令人恶心的白甲人,她缩在白山怀里的美目又冷了下来,仿如凛冬寒冰,不可融化。
此时,宋府。
黎明
一辆马车停在府中。
气质高贵的美妇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上马车。
车外,穿着宽松白衣、满脸胡渣的男人却是走到了马车前,这正是“逍遥侯”宋岁。
宋岁扬声问:“如是,要走了?”
车里,美妇微微掀开车帘,微笑道:“老爷,娘家来信,有些急事如是仓促告辞,可却也需得离去了。”
宋岁沉默了下,却也慢慢露出笑容,道了声:“保重啊。”
说着又拎了个大黑袋子递上去道:“昨天钓的鱼。”
祝如是愣了下,却还是接过了大黑袋子,道:“老爷也请保重。”
夫妻俩默默对视.
旋即,宋府的二夫人放下帘子,厉声道:“走。”
御车的丫鬟仆人扬鞭策马,轮毂转动起来,压过冰冷的寒冬的地面。
大雪未化,轮毂压过昨晚覆雪的地面,生出一道渐去渐远渐不见的车轴印。
数日之后。
幽冷山崖的月光下,站着数道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孩子,皆是作山人装扮。
这些人正是朱家村的人。
有肌肤年轻、面容苍老的大尊者,有穿着花棉袄的夜姑,有身强力壮的常将军,有文雅的许先生,有魁梧的大和尚觉广厉,还有前朝靠山王朱钟易,美貌村姑打扮、亦靠山王王妃的慧娘,以及名为朱渺的小男孩。
而山崖下的道路上,正有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车里坐着的正是祝如是。
祝如是根本不是回娘家,而是接到曹淳风紧急密报后逃离宋府,去与儿子汇合。
高崖上,
许先生俯瞰着那马车,忽地淡淡道:“昨天我见到曹淳风,他还没死,如今竟是服侍着小公主的孙子朱清海。
而那车里的,则是小公主的女儿祝如是。
朱清海正是她与当今的逍遥侯宋岁所生。”
大尊者的老眼亦随着马车微微掠动,浑浊的眼珠看不出任何意图,他忽地出声道:“常将军,觉广厉大师,许先生,你们去辅佐那孩子吧。
至于我们,则继续藏在暗处。
这天地的风云将起,当重有一番作为。”
三人连忙道:“是。”
旋即,便是化作三道虹光,随那马车而去,待到合适之时,自会显身表明身份。
三人去远后,大尊者轻轻咳嗽着,拄着拐杖往山崖深处而去。
那小男孩却是不开心地撇着嘴,甚至不安分地跑远,一脚狠狠地踢飞崖上的石子儿。
石子儿滴溜溜地滚远,飞开。
“怎么了?渺儿?”慧娘看出儿子的不开心。
男孩道:“我才是天潢贵溃,为什么要去辅佐那什么外人,却不辅佐我?按辈分,那什么朱清海还要叫我一声叔叔吧?”
前朝靠山王摸了摸男孩的头,笑道:“渺儿,你还小,有些事不太明白。”
“那还请父亲赐教。”男孩又显出一副有礼的模样。
靠山王道:“被推在外面的,都是做辛苦活计的,忙死忙活,还容易死。等他真正做大做强了,爹再带你去上位。即便做不强,也可以为我们探探路,让我们看清到底有哪些危险。”
男孩还是不开心,他看了看前面的大尊者,压低声音道:“可是.还有那什么朱明山。他娘亲可是虞妃娘娘,我要叫他一声大哥呢。按辈分,他还在我前面,到时候要上位也是他而不是我。”
靠山王哈哈大笑,道:“什么大哥?他不过是娘娘丢在外面的一颗棋子,用来扰乱天地罢了。而且,他也不是你大哥他只是个娘娘换来的魔胎而已,并非亲生。”
男孩眼睛亮起:“真的?”
靠山王拍了拍他肩膀:“爹何时骗过你?”
两人的交谈,自然而然地落入了一旁夜姑的耳朵里。
夜姑俏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紧接着道:“山儿是魔胎?”
靠山王侧头道:“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了,他不是娘娘的儿子,而只是娘娘养大一把武器。关键时刻,我们可以用这把武器狠狠刺向仙人和皇朝。”
夜姑道:“不会的山儿是娘娘的儿子。靠山王,现在可不是争权夺利的时候!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才可能在这艰难的局势下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