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62年,十月,京城的皇帝感染风寒,大病。
白山因为极乐世界圣徒国组建磨合,以及各方调兵遣将,联盟谋划的缘故,直到此时才来到晋州。
计划赶不上变化,你觉得一个月能好的东西往往三个月都才勉勉强强。
不过,再勉强,终究他还是站到了这片战火纷飞的大地上。
此时的他,心中焦虑已去,负手立在一条灰蒙蒙的大河边缘,芦花飘絮,他摘下一支,随手舞了舞,那絮就飘得更厉害了。
他小时候就喜欢玩这个,可惜桃花镇的芦花就那么多,一到金秋,小孩子们就会抢着去摘,去吹,去舞,好像过节似的。吹完了芦絮,还能用光秃秃的芦竿来一次“江湖侠客式”的交锋。
那时候,妙妙姐就在旁边看着,挥着小拳头喊着“白山,白山,白山”,好像只有一人的啦啦队的宝贝。因为刚开始他们是外来户的缘故,所以总是有点儿受到排挤,给别的孩子喊加油的同伴就很多,白山这边就只有妙妙姐。
然而,妙妙姐手段非凡,两年之后的金秋,再到这“芦絮决战”使节之日,妙妙姐已经成了七八个小孩的啦啦队大队长,就如同她现在做的一样。
白山永远永远都好像是在孤军作战。
即便有队友,也只是暂时的。
如果有冲突,他永远只会想着自己该如何,而不想去找人帮忙。
可是,很快,因为妙妙姐的缘故,他的身后会站满队友。
现在他进入的战场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恐怖,妙妙姐跟不上他的脚步,但却有大能出现了,大能掌控着万泰山,掌控着越来越多的局势,默默地站在他身后,斡旋八方,让他永远不会陷入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境地。
“可若是妙妙姐,她应该会做的更好吧?”白山如此想着。
不过,白妙婵并不是这一次他恢复元气的原因。
玉真公主才是。
男人永远希望征战归来,可以有一个温柔的理解的港湾,而非指责和苛刻。
玉真公主却偏偏知道怎样才能最温柔,也知道相公需要怎样的体贴。
她实力远没有白山强大,可却行万里路,阅人无数,知千人千面,皇权宫殿,仙人修士,驭下之道。
甚至她自己就是千人千面,只不过相公恰好是一层一层剥开了她的面具,看到了她的心的那个人。
她在相公面前,声嘶力竭到近乎病态地放纵着、沉沦着,在这放纵沉沦里,过往的负担烟消云散,她不停地提醒着自己现在她只是这个男人的女人,是他的道侣。
玉真公主与白山如胶似漆,朝云暮雨,日日相处,绵绵欢好,放纵着自己,也细慰着白山心底的每一丝压抑。
两个月后,随着白山的“闭关”,她才重新走入了修行之地,开始了漫长的万象境中期的突破之旅。
而在与玉真公主相处的日子里,白山只觉身心都如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场美梦,如今神完气足,即便背负着沉重,却也能自信满满,昂首挺胸地往前踏步。
玉真公主的阅历实在丰富无比,她经历的事虽然没有白山经历的奇诡浩大,可却比白山经历的不知多了多少倍。
她重新提醒了白山,让白山明白,谁没有压力?谁不会痛苦?可无论如何,都要有着一颗坚定地、往前的心,不要迷失自己,无论前方等待你的是什么,都要用赤诚和热情去面对。
诸多念头闪过,飞絮芦花,深秋瑟瑟。
白山按了按脸上的青铜獠牙鬼面,而身后传来脚步声。
苗条玲珑的女子充斥着上位者的压迫,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大人物,金丝玉扣,奢华衣袍,长发结辫而非盘髻,充斥着异域野性之美,而非中土淑静之雅。
“小柔,见过大巫萨。”
来人正是如今圣徒国的第一圣徒危柔。
白山看着远方,道:“圣徒大人,如今我只是你带着参战的一名信徒,不必对我如此称呼。”
“那是在外人眼前,在这里小柔永远都只是小柔。”曾经的蓝衣女佣看着面前男人的背影,神色里满是崇拜。
白山问:“中土之人,因欺骗和苦难而崇敬仙神,我们却为自私享乐而献祭魔神。那么小柔,你的享乐何在?”
这确是白山的疑问。
他认识小柔也算好久了,却未曾见小柔贪婪暴食,亲面首,养男奴,四处杀戮反倒是,做了不少“好事”,譬如划分安全区域,设立北蛮里的城庄,帮助不少人在这片净土里安定下来。
而因为这是第一圣徒大人设立的地点,所以也没什么人敢冒犯。
久而久之,在这数月时间里,不少有钱无势的人,都以能够在第一圣徒的城庄里有一套房子而自豪。
可小柔并非只是照顾那些有钱人,却也顾及一些普通的平民,譬如白山就听说了,小柔安顿了好几对贫困、可却有着潜力的年轻夫妻,给了他们安稳的环境,在有人欺负那些穷人时,小柔竟然派遣信徒去割了欺负之人的头颅。
虽说残暴,可出发点却是善意和保护。
这等“好人好事”,在极乐世界里实属罕见。
白山听说后,就很好奇了,本着了解属下的原则就多问了句。
“我我”第一圣徒大人的脸突然红了,呼吸也急促了。
白山奇道:“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
第一圣徒大人轻声道:“我爱偷看别人生活,衣食住行也好,夫妻生活也好,我都爱偷看我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