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的白妙婵拉着白山,轻声说着白天探查到的消息。
“这次失败,问题很严重。
因为盘山盗的大当家,二当家都只是武道三境的存在,之后就没有三境的存在了,至于那些恶民,真上了战场也就是乌合之众,人虽然多,可只要被冲杀一次,也就气弱了。
他们的武器,除了领头的几个能用好点儿的刀剑,其他的都是杂牌兵器。
可三县这边,一千多名县卒却是配备精良、训练有素。
赵怀岳、司马雷都是四境的存在,王兆飞虽然弱了些,可却也是在三境待了很多年,熟悉战法的老县尉了。
阵容对比,根本就不该输。
但还是输了。
过程我没问到,这应该是更深层次的机密了,但我看他们的样子,心底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出来。
赵怀岳去找了赵大娘,一定要赵大娘随他去庆元县,赵大娘...答应了。
白山,你想呀,赵大娘这么长时间都没肯和赵怀岳去庆元县,偏偏这次答应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次真的很严重,再留在这儿会死的...所以才不得已答应。”
少女压低声音,在少年身侧轻声耳语。
白山忽道:“赵大娘带你走吗?”
白妙婵道:“我和她说,我兄弟在这儿,我就哪儿都不去。赵大娘说...她明早想和你见面。无论你去不去,她都会等到中午。你去吗?”
白山道:“去。”
...
...
次日,早晨。
“老身知道你是妙妙的弟弟,老身本来也想带你走。
可你却是宋家的上门女婿,老身带不走,因为你已经和宋家绑在一起了。
宋家可能也会有决断,但那应该会滞后很多。
老身想把妙妙带去庆元,之后宋家若是来了,你们姐弟还能见面。”
慈祥的老妪,和锦衣的少年站在红泥巷入口第一家的篱笆院儿里说着话。
清晨的光,穿透旁边的树木枝丫,斜斜地投落。
“老身也舍不得这里,可是...我家怀岳说了,这次真的非常严重。
盘山寇的后面似乎有高人,司马雷是被一个小盗贼一拳打飞的,不是偷袭,就是在司马雷全神贯注的时候,一拳就打飞了司马雷,然后司马雷就不停地吐血,好似是身体里面的肝脏都碎了。
司马县尉在我们县可是一号人物啊,他的本事是很大的,那就只能说明盘山寇里有了不得的人。
按理说,朝廷管控武者,这样的人都是有备案的,可怀岳他们查了周边所有练武的人,根本没有匹配的对象,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武贼。”
“大娘,什么叫武贼?”
“偷学功法,那就是武贼。怀岳说了,武乃是天下动乱之因,若有人不经朝廷许可就肆意取之,那就是贼。”
“......”
“小山啊,情况你也都知道了,劝劝妙妙那丫头,让她和老身一起去庆元吧。”
“抱歉,大娘...我不会劝她的。”
“为什么啊?老身说的不对吗?还是小山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峻?”
“你说的都对,我也都明白。”
“那为什么?”
“我就这么一个姐姐。”
“跟我走,她义兄怀岳能给她平安。”
“多谢老人家的好意,但我不会答应。”
...
...
“哼!”
老妪忽地双眼变得狠厉,手中拐杖也狠狠敲击了两下,继而转身,想要直接离去,可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老身还是告诫你一句吧。
重情重义固然是好事,可若是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了双眼,那就反倒会好心办了坏事。
你不肯她走,就是将她置身于危险之地,你不是为了她好,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是高估了你自己。
麻雀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大蟒入了江海,也化不了蛟龙。
你不过是个富贵人家的上门女婿,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
老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显然她颇为愤怒和不理解。
白山见她说完,也不动怒,礼貌道:“多谢老人家的告诫,也多谢老人家对妙妙姐的关照。”
说罢,他沉默着转身,离开了红泥巷赵大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