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已经猜到我的伤了吧?”
白山道:“属下猜测,小姐要属下做的应该吸收火毒。”
“你猜的没错。”神秘的小姐冷冷道,“我与神斗法,身中一丝诡异的火毒。”
诡异的火毒?
白山瞳孔稍稍紧缩了下。
什么样的火毒,连这神秘莫测的“小姐”都说是诡异?
小姐盘膝坐在床榻上,xiè_yī外裹了层薄纱,清冷寂静的双瞳看着黑暗,好似在思索什么...
良久,她淡淡道:“那火,我记得,叫太阴烛炎。
我侥幸逃脱,便沉睡于此养伤。”
白山听得心底暗暗苦笑。
太阴烛炎?
这种名字一听就很恐怖,他吸收的了吗?
不过,这神秘的小姐既然没有瞒着他,那么应该是还有下文的。
小姐却未再说,而是忽地道:“镜子。”
小梅顺从地从虚空里抓出一枚古式的铜镜,递呈了过去。
小姐拿过镜子,放到面前,拨弄了下长发,使得披散在前面的乱发被整齐地撩到了身后,而露出此时那张冷艳的脸庞。
借着烛光,安静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白山小心地瞥了她一眼,却发现此时小姐有些怪。
她看着镜子里的脸,神色里却是饱含着一种深邃的回忆。
这回忆让人有些看不懂,但定是小姐和宋幽宁之间的关系了。
白山最直接地就是觉得宋小娘子不会是这“小姐”的女儿吧?
再一想,他便否决了这个猜测。
“小姐”不知道活了多久,又怎么可能还和宋小娘子是这种关系?
另一边,小姐忽道:“白山,我今日若要灭杀这宋幽宁的元神,占据这躯壳,你会如何?”
白山愣了下,瞳孔微微缩起。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
若说看着宋幽宁魂飞魄散,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这相处了一年,再怎么样都是有感情的。
可这婚事都是小姐安排的,婚事的目的也是为小姐疗伤,他又如何说不?
不过短短两三秒的停顿时间...
小姐忽道:“你不错。”
“今后...保护好她吧。”
白山闻言暗暗舒了口气,看来小姐并不是真的要占据宋幽宁的躯壳,而只是在试试他,他若是立刻说“小姐占据这躯壳无事”之类的话,那定然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显然,这小姐和宋幽宁之间的关系匪浅。
而且他还注意到,小姐并没有说“软禁”这两个字。
白山抛开杂念,应了声:“属下明白。”
小姐这才道:“太阴烛炎乃天下至诡之炎,虽然只有一丝,却也远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不过,这一丝太阴烛炎亦是随着我的沉睡,而陷入了沉睡...
如此,你便可以承受的了。
只是,这火焰带来的痛苦却依然存在。
这痛,不轻。”
小姐并没有问白山怎么选,她只是告知。
白山也不可能现在再去拒绝,他没有选择,可若是给他选择,他依然如此这么选。
于理,
太阴烛炎固然是一次危机,但却又何尝不是一个机缘?
一年前,连仅有的功法都是靠着从死人尸体上扒下来的他,如今却能够触碰到“太阴烛炎”这般听都没听过,甚至连层次也只知道“很高很高很高”的东西,难道不该去把握?
于情,
他本是桃花县一个朝不保夕的泥腿子,便是吃饭都有困难,虽有天赋,可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没有用武和成长的余地。
若不是宋家,他十有八九会狼狈地贴附到赵家,去到庆元县,看着大姐作为小妾嫁给赵怀岳,这世道他常听闻有互换小妾、以妾待客的规矩...那,大姐会如何呢?会否成为玩物呢?
若是表面上的赵怀岳,他或许还存了些希望,可是...他已经隐约看到了赵怀岳那张虚伪面具后藏着的真正模样,贴附权贵,认太监做义父,临阵脱逃再去摘桃,反手一撇又获逆党,如此行径人品...又岂能相信?
大姐这般漂亮,到了赵怀岳手里,怕不是要去八方应酬,出入权贵自家,为他谋利,而再无自由,而以大姐的性子,怕不是会郁郁寡欢,无疾而终。
是宋家给了他机会,让他真正地改变了命运。
虽说宋家诡异,虽说宋家是指望着他给小姐疗伤,但宋家却待他以诚。
这恩情,他是认的。
所以,他露出笑容,颇有担当地道:“我吃的了苦,忍的了痛。”
床榻上,小姐稍稍愣了下,盯着他看了半晌,忽地缓缓道:“原本,我只道你遇见我们,是你的机缘。
但如今观你心性,天赋...”
她稍稍顿了下,道:“我们遇见你,未必不是我们的机缘。”
本是恭敬立着的小梅心头一震,霍然抬头,看向身侧的少年。
她可是知道这句话评价有多高。
就好似宇宙巨龙俯头,看着近地的一只小麻雀,告诉他“有朝一日,你我或许能够飞在同一个世界里”。
她听过外面似乎有人嘲笑过白山,告诉他“麻雀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可小姐...却已经真正地认可了他。
小梅有些心神摇晃,轻轻自喃了声,“姑爷......”
白山道:“小姐,我们开始吧。”
小姐轻轻点头,然后将裹覆双肩的轻纱褪去,又脱下了白色xiè_yī,摘去了贴身小兜,在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