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吉尔的眼神万分嫌弃,她自然晓得薛云烟这么早过来可不会有什么好事。
可话虽如此,可她还是勾起了笑意,只不过眉眼间仍旧是嫌弃:“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自小喝奶茶喝惯了,要是没了怕是吃不好睡不好,到时候身形消瘦,怕是没法子伺候皇上,臣妾可拉不下脸跟皇上解释。”
希吉尔的话不停地给薛云烟施加着压力,她的嘴角的笑意慢慢变成了冷笑,让薛云烟的眉头微蹙。
可薛云烟很快就冷静下来,笑道:“和妃说笑了,本宫做这些自然都是皇上首肯的,不然怎么敢如此?”
希吉尔这才看了个明白,薛云烟分明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她冷哼一声:“贵妃娘娘来找臣妾可是有什么要事?可别闲来无事,单纯来瞧臣妾的,到时候动了胎气,叫臣妾怎么跟皇上交待?”
薛云烟听着这些话,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怎么希吉尔小小的年纪,说起话来竟然这么刻薄:“和妃年岁这般小,嫁给太子跟三皇子最为合适,怎么偏偏要入后宫呢?难不成还想着诞下皇子继承大统?”
希吉尔的脸色骤变,而后恢复了正常:“贵妃娘娘说笑了,外族女人的子嗣不能荣登大宝,这样的事情臣妾还是知道的,而且臣妾仰慕皇上已久,跟年岁有什么关系?”
“好!和妃最得朕心。”希吉尔的话音刚落,李弘便打外头进来,他早就在外头听着两个人说话,没想到希吉尔的话直戳了他的心窝,“贵妃身怀有孕,着实不能太过劳累,日后后宫的大小事儿那就由和妃来管。”
薛云烟的脸色立马苍白了起来,后宫的权力一旦交到希吉尔的手里,那这个皇后的位子还真说不准会是谁的。
她勉强撑起一个苦笑来,不叫李弘察觉到自己的那些心思:“皇上,和妃妹妹才来中原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只怕对什么都不上手,臣妾到底是在宫里头待得久了些,对这些也得心应手。”
“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打小就在草原皇宫长大,耳濡目染,甚至还上过手,怎么不懂?贵妃娘娘还是听皇上的,可别太过劳累,动了胎气,辜负了皇上的期望。”希吉尔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权力的渴望,这让李弘更加觉得希吉尔与别的女子不同。
“好了,不用争执了,贵妃就安心养胎吧。”
自打李弘的旨意一出,后宫的那些妃嫔便开始对希吉尔殷勤了起来,薛云烟的宫殿反而变得门庭冷落了起来。
且说李柠溪这边,自打那天跟国公夫人谈过以后,便借着赵白臻要还愿的名头,两个姑娘家上了相国寺。
还没到正殿,跟在赵白臻身后的丫鬟便弄污了自己的衣裙,低着头,不敢言语。
赵白臻皱了皱眉头,道:“如此庄重威严之事,你怎么如此粗心,快些上车换个衣裳,我先跟福儿进去。”
身后的丫鬟赶忙应了两声,随即匆匆转身离开。
且说那丫鬟不但没有回到马车上,而是绕了个弯往住持的院子里头去了,还没进门就被门口打扫庭院的两个小沙弥拦了下来:“女施主,我们住持这会子……”
“我是赵国公府的人,找你们住持有大事儿,你们要是拦着我,回头耽误了我们老夫人的事儿,我看你们怎么赔罪!”那丫鬟抬了眼,这才让人看了清楚,这哪里是什么丫鬟,分明就是李柠溪。
那两个小沙弥哪里是能惹得起国公府的人,赶忙把李柠溪放了进去。
李柠溪也不等住持反应过来,连忙拉着他进了屋子,气喘吁吁:“住持,元夜他……”
住持止不住的给李柠溪使眼色,可李柠溪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仍旧不停地说道:“元夜的心魔根本就没有消除,反而是占据了他的身子,住持,我们应该怎么办?”
“福儿……”李柠溪背后的声音响起,她回过头看了一眼,随即瘫坐在了地上,眼前的元夜继续道,“福儿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元夜的心魔根本就不把佛门放在眼里,更不在乎住持的看法。
住持叹了口气:“因果循环,元夜的因是公主,果自然也是公主,能够化解这些的自然也就只有公主了。”
李柠溪现在根本听不明白住持的这些话,她十分担心元夜会直接拧断自己的脖子。
元夜瞪了住持一眼,住持赶忙心领神会的跑了出去,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两个独处。
李柠溪往后退了两步,跟元夜拉开了距离:“你……你想做什么?”
元夜却伸手将李柠溪捞了过来,搂进了怀里头,伸出手摩挲着她的后背:“福儿,我说过了,我不会伤害你的,所以你也用不着躲着我。”
“可你不是元夜……”李柠溪的声音带了哭腔,让眼前的元夜有些心疼。
只见他皱紧了眉头,伸手把李柠溪眼角的泪水擦干,他来不及跟李柠溪生气,反而止不住的安慰:“我怎么就不是元夜?我与他共用一个皮囊,而且我比他更爱你。”
李柠溪抬头看着元夜的眼睛里头只有自己的倒影,不比真正的元夜,天下苍生与君臣之道更加重要:“可……可……”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顾忌些什么,明明两个人真得没有差别。
元夜叹了口气:“我很快就可以还俗了,等到时候我就去求皇上赐婚。”
李柠溪一时间陷入了犹豫,她跟启明的婚事还没有一个定论,她不能轻易答应元夜,可她又不想瞒着他:“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