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浅刚吃完早膳,闻春来了。
“小姐,柳氏的店铺就开在咱们的斜对面,今日天张。”
“是吗?”白云浅眼放冷光,“本来还想着今天闲得无聊,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看看。”
闻春抿唇:“小姐,他们家也有一种美容膏,和咱们的瓶子都很像,依旧在说,是咱们偷了他家的方子。”
白云浅嗤笑:“顾凌还真是疯了,偷他们的,他们也得有才行!”
闻春拿出一瓶美容膏:“您看,这是他们家的。”
白云浅接过,拧开盖子一看,目光微微一凝。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本来还觉得,顾家无非就是想借着柳家的名声,还有柔嫔的势,现在看来,倒是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
“奴婢也试了试,她们的的确是更加水润,”闻春声音小下去,“抹上去更舒服些。”
白云浅看着她:“继续说。”
闻春沉默一下,语气坚定继续道:“但奴婢觉得,她们的膏体略微有点稀薄,不如咱们的后续稳定,可顾客们若在店里当场试,恐怕不会觉出这一点来。”
“小姐,奴婢若是说错了,请小姐责罚。”
白云浅扶住她:“你说得很对,看来是认真体验过,知己知彼,做得很好。”
闻春心里高兴,白云浅道:“她们这里面有一种咱们没有的草药,所以会显得水润,要水,势必会稀薄一点,当初之所以不加那种草药,也是为了后续考虑。”
她眼中含了冰冷的笑:“没关系,让她们鼓吹,让她们夸,很快就会挖坑自己跳。”
“走,去瞧瞧。”
白芍命人准备马车,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又忍不住想笑。
白云浅坐着马车离府,走到路口的时候,无意中扫见有个熟悉的人影鬼鬼祟祟左右张望。
白芍也瞧见了:“小姐,奴婢去看看。”
白云浅点头:“别打草惊蛇,看她们搞什么鬼。”
“是。”
她抿了口茶,暗自琢磨,二夫人和白如梦肯定不会就这么安分,势必还会作妖。
刚才张嬷嬷鬼鬼祟祟的,八成就是受二夫人的指使。
正胡思乱想,马车拐入店铺所在的街道,速度立时慢下来。
前面还传来吵嚷声。
“大家看看! 我这脸,就是用了她们的美容膏!这是美容吗?这简直就是毁容啊!”
“天爷啊,我可怎么活啊……”
“我也是,我们俩一起买的,我也成了这样!没法见人了啊……”
这俩一唱一和,哭天抢地,吸引了不少人。
听夏气愤道:“你们血口喷人!”
“谁血口喷人?我们的脸在这儿摆着呢,你们还不承认?”
“不承认就跟我们去京兆府!”
“就是,我们就不信了,这京城天子脚下还没有王法了不成?”
顾凌轻蔑一笑:“我说什么来着?早就说了,她们家的东西,那是偷了我们柳氏的方子做的!那天我没好意思说,就是为了给她们留点颜面,现在既然她们这么害人,那我就不得不说了!”
顾佳宁也在一边附和:“姑姑,什么事,您快说呀!”
“她们偷的这个方子呀,是我们柳氏不用的,淘汰的!”
哗!
人群中议论纷纷。
“天呐,竟然是这样!”
“这样看来,柳氏还真是有气量,都被偷方子了,还为她们的颜面考虑。”
“是啊,还是百年大店更有魄力。”
“唉,要不然人家生意能做这么大吗?”
“就是,就是,如此看来,白小姐这家店还真的是……”
众人摇头,到底顾及着白府的身份,没敢说得太难听。
“顾凌,你说话可要有证据,本小姐想给你脸,可你偏偏就不要脸,那一会儿可别嫌脸疼啊!”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人群外传来。
众人左右一分,白云浅昂首而来。
她身穿绯红衣裙,乌发如墨,肌肤白似雪,漆黑的眸子透出曜石般的光彩,幽冷深遂,冷冷扫过众人,没有一点畏惧。
顾凌看到她,眉心微微一跳,哼道:“本夫人说的是事实!”
“夫人?”白云浅语气戏谑,“柳夫人吗?”
不知为何,顾凌觉得她吐出来的“柳”字像从牙齿间磨出来,不由得心头微颤。
莫非……
不,不可能,江州离这这么远,而且柳家也极力按下了……
白云浅她一个难得出门的闺阁姑娘,怎么会知道?
她稳住心神:“白云浅,你……”
“一会儿再跟你算帐,”白云浅打断她,转头盯住那两个脸上起了红疹的女子。
她们衣着普通,裙子的式样也是去年的,首饰也多是银镶嵌珍珠。
唯一出彩的,是一个耳垂上戴着红玛瑙耳坠子,一个手腕上戴红玛瑙镯子。
红玛瑙也不是什么稀罕珍贵的东西,但这两件胜在雕刻和打磨,放在首饰楼,也得是数十两银子。
白云浅只扫了一眼,心中有数。
上前对她们二人道:“你们是用了我们店里的美容膏,才会如此?”
“正是,大夫都看过了,还抓了药!”
“不错,花了好几十文钱,你必须赔给我们!”
“不只,还有美容膏的钱,也得退给我们!”
“只退怎么行?要双倍……不,五倍赔偿。”
“就是,否则我们就天天来,让你们的生意做不下去!”
白云浅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