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叶儿根本不知道顾佳宁来过,报信的家丁连院子都没进,就让守在门口的婆子给挡回来了。
董叶儿和山香一拐一拐出丞相府,忐忑不安地回到太子府,本来想找沉如寒解释一下,但连面都见不着。
回到院子,看到桌子上的酒坛子,一问才知道之前沉如寒来过。
山香脸肿得说话都含糊不清,还是忍着疼恭维道:“小姐,您瞧,太子殿下还是疼您的,专门给您送了药酒来!”
董叶儿在椅子上坐下,听到这话心里好受了一些。
她和太子可是一起做过那么多事的,算得上共患难,就连太子之位,也少不了她的功劳。
他不会就这么舍弃了她!
一定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太生气了而已,如果换成自己,接二连三的,也会生气啊!
她想通了,目光落在酒坛子上,觉得心情也舒坦不少。
“小姐,奴婢给您打开?”
董叶儿笑了笑:“不用,还是我亲自打开吧。”
山香点头:“小姐说得极是,这是太子殿下送给您补身的,得小姐亲自打开才是最最好的!那奴婢扶着您!”
董叶儿脸色微红,伸手掀开酒坛上的塞子,低头仔细一瞧,脸上的红润瞬间退得干净,手一抖差点把酒坛子碰翻。
“啊!”
山香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
董叶儿紧咬着嘴唇,指着酒坛子说不出话。
山香迟疑着往里一看,也吓得尖叫一声:“小姐……千……千羽蛇!”
董叶儿心头狂跳,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她想起在沉如寒面前说过的话,什么替唐重义求情……
她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满脑子都是沉如寒当时阴沉的脸,还有那句“是他不是他,还有什么区别吗?”
现在她才明白过来,沉如寒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难怪白云浅当时说话也阴阳怪气,她也知道了?
为什么白云浅会知道?
难道,她和沉如寒在一起?
一想到这个可能,董叶儿就心生恨意!
白云浅可不是平常的那些贱货,她是有家世的,有她的爷爷白丞相,这样的身份做太子妃,是完全可以的!
不,不行,绝对不行!
董叶儿心慌意乱,看着这坛子酒,心像被架上火上烤一般。
她还没想出对策,院子里来了两个婆子,说是奉太子之命,好好照顾她,说是照顾,其实就是守在门口,不让她随意出去。
董叶儿这下更慌,想去见沉如寒当面说,被婆子无情驳回。
“董小姐伤未愈,太子殿下说了,让您好好休养,好好做该做的事,其它的事就不必操心了!”
董叶儿双手紧握,眼睛赤红,都是白云浅,害得她如此!
好,既然要步步紧逼,非要和她争,那就像当初的董千千一样,去死吧!
……
白云浅算了好日子,两日后就是黄道吉日,正适合开张。
带着白芍往府里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沉如风骑着马,到她跟前下了马,笑眯眯地问:“白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呀?”
“回家,”白云浅福福身,“王爷这是忙什么呢?”
“抓刺客,”沉如风咬牙,“伤了我们巡防营那么多兄弟,哪能就这么算了?本王一定要抓住他!”
白云浅挑眉:“哦?王爷准备怎么抓?”
“全城搜捕,还有药店,那家伙被七哥的袖箭伤了,肯定得找地方疗伤,药店不可少。”
白云浅思忖,他的思路倒是正确,但可惜对方不是寻常人。
“说到袖箭,当时我也吓了一跳,战王殿下的袖箭很厉害啊!”
“那当然,”沉如风比自己被夸还得意,“我七哥可是百步穿杨,袖箭算得了什么?想当初……”
他说到这又嘎然而止,眼神暗淡下去:“唉,都过去的事儿,说这个也没意思。白小姐,你可要小心些,要不本王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必,”白云浅致谢,“多谢王爷好意,我想给王爷一个建议。”
“请讲。”
“与其这样大张旗鼓地搜,倒不如外松内紧,对方身手不凡,这样的人多半经常刀口舔血,身上也有常备药,您越是这样搜,反而越是让对方藏得隐秘。”
沉如风眼睛微亮:“你说得有些道理啊!是我太心急了。”
白云浅觉得他挺有趣,而且不固执。
“过两日我的店要开张,王爷若是想谢我,不如有空来捧个场,买些口脂胭脂送给喜欢的姑娘。”
沉如风脸微微泛红:“你开店?在哪?”
白云浅说了地址,沉如风一拍胸口:“你放心,我保证去捧场!”
白云浅和他道了别,心里暗自琢磨,董叶儿身边一直有个人在帮她,以前在神医谷的时候,就有所察觉。
之前就猜着,应该不是个寻常人,这次董叶儿情急之下杀人灭口,派此人出手,这人的身手还真是着实让她惊讶。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会是谁?
白云浅觉得,这个人就像是董叶儿的底牌,必须得打掉!
刚才对沉如风那么说,多半是真,一小部分也是因为她有自己的想法。
思索中回到府里,管家迎上来,有些欲言又止。
白云浅问道:“有什么事?有话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回大小姐,明日是发月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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