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鲍信和曲阿小将朱横及马谡的带领下,三千士兵如猛虎下山,直扑中军帅帐。
其时董卓尚未安睡,正在帐内与女婿李儒共饮,同时商议大事。
丁原点子太硬,非智取不能胜。董卓担忧李肃此去说降不成,反而赔上许多金银珠宝和宝马赤兔。李儒并不知道吕布秉性贪婪,见利忘义,他对李肃此行也无甚把握,只在一旁陪着董卓喝酒,心里则在思索着,如果此计不成,那就只有从河东调兵过来了。
自从昨日与丁原交手失利后,三千兵马仅剩一千八百多人,这漫天过海之计忽然有点装不下去了。
但为了震慑城中诸将,震慑丁原,这个计策暂时还是得继续装下去。
所以,李肃安排了一千五百人趁夜离开大营,明日上午再从黄河南岸赶过来,以壮声势。
至于帐内仅剩三百士兵,会不会遭遇夜袭,李肃一点都不担心。
他的老岳父董卓可是真的有十万兵马的!不开玩笑!
况且,离洛阳仅有一水之隔的河东就有牛辅的两万多兵马驻扎,而河东到洛阳仅需两天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谁会怀疑董卓手下兵马的真实性?
试问世间,又有谁能看穿这个漫天过海之计?
谁能?!
李儒嘴角微撇,脸上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态。
“杀啊!生擒董卓,活捉李肃!”
“杀啊!为国除贼,就在今天!”
“杀啊……”
帐外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声音由远及近,来的极快,转眼已到帐外。
啪――
李儒手中酒樽落地,脸上表情瞬间凝固。
闻此惊变,董卓沧啷一声拔出佩剑,大喝道:“来人,速速迎敌,迎敌!”
胡珍和华雄急吼吼冲进帐内,前者惊慌失措道,“营中到处都是敌人,黑压压一片,不知有多少!为首一将格外勇猛,无人能挡,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员大将齐出,犹不能胜。太师,快走吧?!”
董卓两眼一瞪,“慌什么?你二人速速上前助战!将来犯之敌斩于帐前,叫他有来无回!”
见董卓神态镇定,胡珍和华雄也冷静下来,各自提着兵器冲了出去,六人围攻朱横一人。
马谡和鲍信躲在暗处,看见董卓麾下大将全都出来了,相互对了下眼神,领着五百士兵把董卓的大营团团围住。
而后,两人提剑持枪杀了进去。
“老贼,受死!”鲍信一见董卓,眼睛都红了,抬手一剑,直奔董卓胸口要害刺去。
马谡甩开丈八长枪,一枪将李儒戳了个透心凉,回身来夹击董卓。
没有什么武力碾压,也没有什么你来我往大战三百回合。
仅仅是二打一而已。
不过三五回合,董卓就被马谡扎了好几个窟窿,浑身飙射着鲜血,重重栽倒在地。
鲍信上前一剑砍下人头,拎着出了大帐,高喝道:“逆贼董卓已死,从者不究,投降免死!”
正在围攻曲阿小将朱横的六大猛将听见这句话,动作不由一迟,你望我,我望你,没了主意。
朱横趁机退出战圈,指挥士兵将六人团团围住。
少顷。
随着叮叮当当的兵器落地声,六大猛将和仅剩的十来个士兵全部束手就擒,被绑了起来。
见局面已经被彻底掌控住,马谡提着长枪走出来,对鲍信说道:“都尉今日立下此等大功,必将受到陛下褒奖,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啊。”
“哈哈哈…若无幼常,我焉能立此大功!”鲍信捋着胡短须,哈哈大笑。
笑得正起劲,营外忽然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一个文官模样的人骑着马冲了进来。
然后就被士兵团团围了起来,不知道哪个士兵飞起一脚,将他踹翻下马,揪住顶瓜皮,提溜到鲍信面前,禀道:“都尉大人,抓到一个奸细!”
“奸细?”鲍信眼睛一瞪,拔出佩剑,就要宰了李肃。
所有与董卓有关的人,都得死!
李肃差点吓死,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误会,误会,这位将军,我不是奸细,我乃虎贲中郎将李肃!”
李肃此刻已经看到了董卓的人头,也看到了周围被绑起来的六员大将,心下早已是大浪滔天,惊骇万分。
不过,机智的脑袋瓜让他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不管这路人马是何人所统领,只要他搬出自己的官位,必然能捡回一条命。
果然,一听面前这家伙居然是虎贲中郎将,鲍信拔出的佩剑又插了回去,令士兵将李肃绑了,重兵看押。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吕布在营中左等董卓不来,右等董卓不来,便点起人马,望董卓大营行来。
行到洛阳城西门外五里处,两支人马不期而遇。
开始阶段,两军谁都没有干涉对方的行动,吕布安坐在赤兔马上,默默注视着这支打着朝廷旗号的官军缓慢地从眼前经过,向洛阳城西门行去。
随着大部队的行进,吕布忽然发现,官军后队里有几辆囚车,囚车里的几个人非常眼熟。
胡珍、华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还有李肃……
吕布大吃一惊,令张辽策马赶至官军前列,止住去势,自己则策马至囚车前,目视李肃,急切问道:“兄长,这是何故……?”
咱们不是约好了今天带着丁原的人头来投靠?怎么你现在坐进车里了?
发生了什么事?
吕布一脸懵逼。
随着一声声“大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