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对刘备是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他上一世穿越过来的时候,刘备就已经挂了,不过,这丝毫不妨碍两个人相谈甚欢。
对于秉持着“只要你扶刘,我们就是好朋友”信念的刘备来说,马谡将整个关中乃至凉州拱手相让的举动,实在是大善!
而对于马谡来说,在经历了上一世那种天天带兵打仗的生涯之后,实在是不想再领兵征战了。
所以他选择给刘备指一条明路,然后躺平。
这条明路就是,先据关中,再平陇凉,然后南下取蜀,三年之内打出一片不败之基,然后待天下有变,伺机东出,席卷中原。
刘备目前惟一的短板就是没有谋士,但平定雍凉地区根本不需要谋士,这个地区民风彪悍,百姓极为好战,大家做事都全凭武力,不玩脑子,平定该地区只要有猛将就足够了。
恰巧,刘备目前就有四员猛将。
马谡将这个战略概括为“长安对”。
说完整个战略构思,马谡望着年仅三十岁的刘备,含笑说道:“不知此拙劣小策,可入玄德公法眼?”
刘备“唔”了一声,点了点头,躬身对马谡行了一个大礼:“听君一席话,如拨云见日,幼常大才,此策大善!”
马谡呵呵笑了下,“只要玄德公不觉得我‘言过其实、不堪大用’就好。”
“???”
刘备忽然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整得有些懵,“幼常何出此言?备绝无此意啊。”
“哈哈,戏言戏言……”马谡打着哈哈揭过此事,正色道:“今关中三方并立,于夫罗与马超剑拔弩张,几欲开战。以我之见,玄德公可邀请两者至在长安西二百里外的武功县相聚,召开‘劝和会’,以劝两家罢兵。”
“届时,会上先劝两家罢手言和,再用计收取两人兵权,如此,雍凉旦夕可平。”
闻言,刘备蹙起眉头,不解道:“彼若不从呢?”
“收而杀之!”
“哦…鸿门宴啊…”刘备恍然,片刻后,嘴角微微上翘起来,他尽量不动声色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想使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一些,不过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一想到只需要办一场宴会就可以平定关中,并白得七万骑兵,他那白净的脸庞上就泛起红光,手掌拍打大腿的速率明显加快。
刘备的激动不是没有理由的。长久以来,虽然他一直都有着比天还高的志向,但始终不曾完整拥有过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这个缺憾时常令他扼腕长叹,叹苍天不公,叹命运多舛。
一想到自己辗转数年,却依旧默默无闻,像个小透明般被人呼来喝去,就让素来以“帝室之胄”自居的刘备耿耿于怀。
但想在汉室倾颓之际,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何其之难!
一名合格的诸侯首先得有良好的名声、这样才会有人来投奔你,投资你,老百姓(世家大族)才会认可你;其次还得有优渥的家世出身,这样才能招买到足够兵马;最后还得有文臣武将,高级谋士辅佐,才能立足于强者之林。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得有一个合适的,没有太多强敌觊觎的地方可供发展。
刘备对这一点了解得很清楚,正因如此,马谡将关中拱手相让的举动让他感激的热泪盈眶。他是如此迫切地渴望得到一块地盘,一展平生抱负。
终于,他得到了这个机会,因为关中马上就要完全属于他了。
刘备再次起身,郑重的对马谡行了个大礼,“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
校尉府后院。
关张赵太史四人坐在凉亭里,你看我,我看你,无聊的只想拿弹弓射天上的飞鸟。
张飞背着手,焦躁的走来走去,神色中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
倏地,他停在关羽身前,摊开手嚷道:“大哥怎么谈了这么久?莫不是那马谡小儿反悔了?不愿意让出关中?”
关羽端端正正坐在凉亭里,微微闭着双眼,不断捋着长须,也是一脸烦躁,不过却是强忍着一言不发。
“二哥,你说话呀!嘿呀~急死人了!”
见关羽不搭理自己,张飞转而问一旁的赵云,“子龙,你说说看,是不是那马谡意欲反悔?不然何故要谈论如此之久?!”
“翼德,稍安勿躁,稍后自有分晓。”赵云耐心劝了一句。
“哼!倘若那马谡果真反悔,俺老张定要将他绑起来狠狠鞭鞑一顿不可!”
“何人在此猖狂?想鞭打我家少主,问过我朱横没有!”朱横提着长枪来到凉亭外,怒气冲冲瞪着张飞。
“那黑厮,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
被人指着鼻子挑衅,张飞这暴脾气哪里能忍?当即抄起长矛就要冲出去与朱横一决高下。
关羽赵云太史慈连忙上前阻拦,却不料慢了一步,张飞已经另一边跳出凉亭,和朱横交上了手。
好在,两人言语虽冲,也都多少知道点分寸,没下死手,说是拼命,实际上更像是比斗切磋。
不过两人比斗的声势还是异常惊人,亭外飞沙走叶,尘灰激荡,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关羽赵云太史慈三人俱是一脸讶然,
自从他们从军以来,都没见过武力如此高超且又势均力敌的对阵了。甚至哥几个平时切磋,都没有如此激烈。
三人不由地停下劝架的脚步,瞪大眼睛,围在一旁仔细观摩起来,默默将自己代入场中某一个人,脑子里衍化着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