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被人砍掉头颅。
格温从未将这个事情跟别人说过,他从来没有,哪怕跟珊瑚一起谈天扯地也没有说过,而且他不说梦话。
他怎么知道的?
格温端正坐姿,龙尾将椅子压得嘎吱响,丰腴的双腿贴合,挤压,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握起拳又松开。
「听上去很有趣。」
格温斟酌了下语气,「将我斩杀?这种事情的难度可能会有一点大,如你所见,我虽然不能自称为顶级的源力使,但是在源力的运用上面我也小有成就。即使是龙炎要杀我,也只是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的事情,况且如今我们的友谊并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吹灯拔蜡时尚未到来。」
鹿女士伊温妮的眼神像是能看穿心智,望见未来,她的智慧无需言出便流露出来。她微微抬起下巴,像是在俯视格温。
「亲近的人呢?」
「.."格温抿着唇,左手五指在大腿上掐着,令瑜伽服都发出有点紧绷的沙沙声音。
「我看见的是一副惨痛的景象,放心,即使你头掉了你也美丽非凡。但问题是,我看见的景象,你是从背后被斩掉了头颅,而且我也知道,你应该也见到了这副景象了吧?」
伊温妮像是在笑,但是她的声音似乎遭受过某种惨烈的诅咒,让她只能发出犹如机械合成但却货真价实的人类女性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也没有任何的音调,仅仅是'发音」而已。
「若是从背后砍掉你的头,你还没有防备的话,让你想到了什么词语?让你联想到了什么词句?什么样的行为?」
她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引导着格温的思想去到了一个他此前不愿意思索的层面。
格温感觉腿有点痛,松开左手,双手拍了拍大腿,微红的湿澜嘴唇张开些许。
「背叛。」
他万分不乐意。
吐出了这个词语,「我确实预见了这一幕,从背后来的一击将我的头颅斩下来。如果说,要杀我的话,正面对决是很难的,但如果要从背后夺我性命的话也就只有最猛烈的背叛了。」
鹿女点点头:
「没有错。如果要正面杀你的话,杀手必须是龙炎或全力全开的安德里亚这个级别的怪物。但如果从背后背叛你的话,正常的夺心魔水平就足够了,弥海拉先生、火花先生、咒刃女士.他们都有这个能力。」
「不不,火花不可」
「看来你没有我了解你的朋友呢。」伊温妮发出低沉的笑声,但由于毫无起伏的音调,听上去像是'呵,呵,呵」。每个笑声之间隔着明显的停顿,鹿女士站起来,显得格外妖娆的身姿贴在栏杆上,她歪着头,似笑非笑望着格温。
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格温发现自己对于火花的源力真面目一无所知。不,应该说,无论是火花还是灰塔,又或是咒刃,还是说劳拉除了弥海拉经常与自己交手让自己琢磨出来了对方源力的上限与下限之外,其他人的源力他是真的不太了解。
哦,还有兔狲。
但兔狲太菜了,即使坏那也只是又菜又坏,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是真的。」伊温妮笑了下,转过身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放在大腿上,歪着头,「除了这个预言之外,我还看见了另外一则。」
心情正不太美妙的格温刺了她一句:「你听到的预言真多,源力真爱你呢。」
「源力喜欢的是你这样可爱的人,我的话,被她厌恶着呢。」鹿女说,「法瓦尼亚的印记还在我身上的一天,源力就不会爱上我,我虽然通过一些方式获得了她,但她对我作出了深深的惩罚,身体上呢,已经伤痕累累。」
「..
哼。」格温忽略对方故意误导的语气,「什么惩罚?」
「我会看见预言,很多预言,但真真假假。这是对聪明人最大的惩罚,让我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迷失自己的决断力,当我做一件对的事情,她会告诉我有一个坏的结果。当我不去做的时候,她得逞了。不去做就是你的坏结果',各种诡计,各种阴谋,各种乱序组合的预言,如果我能够装作一切都不知道,我会比现在自信万倍。但很不幸,我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试着放下?」
「我错过了朋友活下去的机遇,顺带一提,我觉得当时我铁暗恋。」「嗯?」
伊温妮挂着笑容,说道:「我记得她的所有爱好,我为她带来所有东西,我用我的智慧为其谋划未来,我用我的财富祝她追寻梦想。源力警告了我,说我再这样下去她会死亡,我停下了我的行为,但下一个预言姗姗来迟。我想,她也许也喜欢我?误会越来越深,但死亡没有停下脚步,她因我的预言而死。」
天狗真的牛啤。
格温没有说出这句话,免得伤害到对方。「那么你确定你第二个预言,是真实的?」
「真实的,在如此多年的奋斗之中,我与天命以及源力的争斗已经让我充分了解一部分的事实。以及一部分的推断。」
伊温妮是一个一说到自己专业就格外兴奋的人。你无法通过她的语调或表情看出来。
但是她会站起来,先是用脚掌轻轻踏两下地面,然后像是慢跑一样动一动,拿点东西。
给人一种'果然是鹿'的感觉。
「源力给我的预言画面,分为必要性与不必要性。」她说,「必要性是与我相关,与我受到的诅咒相关,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如果不去阻扰就会发生的事情。然后是非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