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后辈连踏炼气、道基、金丹三关而后来居上,自己却仍然蹉跎于道基大关前,连假丹都还差了点意思。
姜元山面对季秋时,自是别扭不已。
前些时间,未曾在神霄山巅见到季秋出手,他并不明白如今这位,到底是个什么道行。
但今日这一出手,也算是将他给彻底折服了,哪怕是口称一声真人,也再无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毕竟这修行界,除却一脉相传,又哪来多少的上下尊卑。
始终都不外是,强者为尊罢了!
“神威谈不上,姜道友日后成就真人,也能一如我这般。”
听得后面感慨之音,季秋回身,看着这与昔日一般无二的中年道人,也摆不起来什么前辈的架子。
于是客气一声过罢,便遣飞舟诸弟子门人,下了这落阳观。
此宗如今,一片乱象。
道基修士皆陨,话事人不在,剩下的也不过只是小鱼小虾,乌合之众而已。
将其中真传清扫,余下的弟子,按照神霄门与诸宗的往日章法,也未赶尽杀绝,不过贬去挖矿十载,便可在往后放其自由。
毕竟说到底,不过是些如蜉蝣一般的小修,出身何门何派,也并非有着多少选择余地。
方圆之内,仅此一旁门,若真有志仙途资质不差,岂能心甘情愿,入得左道门庭?
再加上,季秋一双眸子可勘破虚妄。
若这些人有朝一日真能有逆天机遇,扶摇直上,他又怎会不知。
所以,无甚隐患。
处理过罢,这落阳观一宗上下积蓄,无论术法亦或者资源,自也成了季秋与神霄门的积累。
经要阁中。
“南明离火诀,落阳大日观想图”
“性烈如火,攻伐刚猛,可圈可点,不错。”
“合该为我神霄所掌!”
打破了一路屏障,以力破万法,在这再无人看守的宗门经阁内,季秋畅通无阻。
他看着这两门旁门级数的传承,点了点头,先是以追本溯源参悟了一门,随后便收入储物法戒,准备回归宗门后,再融入补天经内。
并且,得了一门火属性,还是旁门品质,直指金丹的传承,宗门内的后辈弟子,尤其是身怀火灵体的,便有了更加精妙的选择。
“杀人放火金腰带,难怪这四宗甘冒奇险,也要赌上一把。”
“莫说是传承了,就只单单神霄门那条三阶灵脉,又加上此域复苏,有望蜕变,试问哪个金丹能不心动?”
神魂召开,看着一众道基长老与弟子,在季秋的目光下,将这落阳观的资源尽数收拢,运入飞舟,这道人不由感慨。
一二阶的灵药屡见不鲜,纵使是三阶可入金丹药方的珍贵宝药,也是有着十几株之多,更何况余下的灵石,简直堆积如山!
若是倾尽所有,再加上使用者资质不差,再供出两尊金丹,不在话下!
强者恒强。
就是这个道理。
难怪左道旁门,征伐劫掠,只为资源,圣地正宗,定鼎一方,牧守天下,俯视苍生。
一切,都是为了大道坦途啊!
心中越发清明如镜,季秋毒郑认知深刻。
稍稍感慨过后,道人扫清完毕。
待到将那些需要服役的弟子,召二名道基运上飞舟,送往宗门之后。
季秋便带着余下之众,再度飞舟起航,直渡云海。
去往了那西边荒漠,寒烟寺!
说起来,这寒烟寺也是曾向季秋抛过橄榄枝的修行佛脉。
却不想未过几载,今日自己就要兵戈相向,将这门派彻底抹去了。
只能说,一饮一啄,皆是天数。
因果之道,玄而又玄呐。
飞舟降临寒烟寺,未曾引起分毫意外。
自这佛寺唯一的金丹真人济源陨落,它的结局,便只能与落阳观一般,走向寂灭。
不过其中,倒是有个小小的插曲。
寒烟寺地处荒漠地带,人丁稀少,大都以城聚集,平民百姓生活凄苦。
但唯独这寺内,却是修筑的宝相庄严,金碧辉煌,生生在这一片黄沙之间,造出了一方在世佛国。
一众寒烟佛修,在季秋到来之时,便已知大势已去。
是以面对天倾佛敌,有原地圆寂长叹者,有自削修为,甘于沉浮挖矿者,也有金刚怒目,奋起一搏者,各色模样皆有,不一而足。
但无一例外。
皆不及季秋一道目光降下。
将那一片片金砖玉瓦击碎,道人使得大法力,定了风波。
就在神霄门诸修,在他的示意下,将各处资源都尽数收揽时。
季秋于寒烟寺的藏经之中,看着那一卷卷束之高阁的精要之文,随手抽出了几卷,尽数扫视一遍后,不由叹了一声:
“佛家四万八千精妙法,释迦亲传,佛祖普渡,却只当废纸。”
说着,季秋看着那自佛堂取出,传功玉符正闪烁微光,为寒烟寺镇宗之法的所谓丈六金身功,以神魂参悟了片刻,顿时轻‘嗤’一声:
“什么丈六金身功!”
“不过是一炼体功法,直通旁门而已,还是走的自道经领悟而来的那一套,无甚可取之术,还比不得那落阳观的些许传承!”
“难怪只能修成那济源模样,不是没有道理的。”
走出这佛殿,季秋于门槛背身,看着那一卷卷或明或暗的经文,良久摇了摇头:
“真经只在殿中藏,不从其中得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