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眼神淡然,施以术法,于穹霄之上,召来疑似‘鲲鹏’,近乎遮天蔽日的虚相,威压大漠,东君则双掌交错,隐藏于黑袍下的面容,不知在呢喃着些什么。
但,季秋冥冥之中却有感应,随着东君的动作生出,此时悍勇无双的赵武王雍,那摇曳着心火的‘神’,朦胧之间,却好似缠绕上了一种不详的事物。
“一场大战,各显神通啊”
季秋似在轻叹。
紧接着,他轻捻手中之剑,未用多少实力,但也象征性的借助了太阿剑意,劈出了一道不逊于众人的剑芒。
毕竟,他的目的可是那尊鼎。
无论是赵武王雍的临死反扑,亦或者事后某些不必要的变故,他都得尽数考虑到。
所以多留几分手段,总归还是正确的。
可谁知。
七人联袂出手,动静惊天动地。
然而。
随着那气流爆开,无数异象炸在那身披红铠的疯王身上,待到烟尘散去时,只见一尊雕刻山川大河的大鼎屹立于前,
那后方持鼎的身影竟是毫发无伤!
“这!”
一时间,各方噤声!
哪怕是东君和庄周等人,亦是眸子泛出了凝重之色。
雍王鼎!
传闻疑似当年九鼎的神物,作为气运至宝,可借山川大地之力,以作抵抗,为赵武王雍所持的至宝!
他都疯了,没想到竟还能动用!
“棘手了。”
站在季秋身畔的庄周,不由轻语。
有着此鼎的护持,想要短时间内,以神通术法镇压这尊疯王,有些难度。
而如果,在短时间内拿不下这位
后果,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果然。
随着这波动散去,那持矛身影一言不发。
甚至还趁着千分之一的空隙时间,脚踏巨鼎,双臂涌出巨力,便手持战矛,径直将距离最近的赵五灵,直接逮住惊愕的空隙,一矛贯胸,猛地一甩,给彻底砸飞了出去!
快,快到了极致!
即使神志不清,但战斗直觉还在!
赵五灵为他鞍前马后,不过一将军,虽为将,在王前,亦不过一卒子罢了!
因为他这一生所学,尽都为其所教,又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以,如何相抗?
大司马虞襄擎天巨掌轰下之印,未曾奏效分毫,眼见着赵五灵一生痛喝,便被打飞,当下骇然。
“这”
他不禁有些失声,可话语未毕,便被那战矛调转锋芒,直刺而来,一时狼狈之间,左闪右避,可却都没有避开,于是身上创伤不断浮现.
哪怕是神血后裔。
在这般强度的攻杀之下!
也难说自己能够抗衡!
这赵国的大将军和大司马便是如此。
只是勉力抵抗,就已经达到了极限。
至于面色难看的无穆君,一言不发,但那黄金剑的锋芒,却根本无法劈开雍王鼎的庇佑。
那可是.
玄商时代的九鼎之一啊!
又逢赵武王雍倾尽一生心血祭炼。
岂非他能破之?
“怪不得.”
看着那疯王身影一时尽显狂气,季秋终于晓得,为何会在推演赵五灵命数时,算到这场战争祭典失败,而且此后几十年里,赵国都没有王位更替了。
原来是因为,
他们根本杀不了赵武王雍!
哪怕,他已经疯了,甚至陷入癫狂!
庄周等辈只是留有余力,根本不可能为此拼命。
因此,哪怕这赵国的三大巨头拼上一切,也送葬不了这位杀伐之王!
东君黑袍下的眉头皱紧:
“咒杀一尊神血之王的难度,实在太大。”
“以我目前的修为,只能削了这赵武王雍的三成实力,再加上鬼谷先生的‘纵’字术,此消彼长,这赵氏三位执政的巨头,都如此狼狈.”
“看来,今日想要送葬赵武王雍,难了。”
“不过由此也能看出,昔日强盛的赵氏已是外强中干,之后徐徐图之即可。”
他的心中,有所盘算,隐有退意,不想在这里为了人家的基业,拼上一切底蕴。
毕竟虽说,可能拿不到后续想要的。
可从某种意义上讲,获得的一些讯息,要比之那些口头允诺,更加重要。
与他一并前来的庄周,鬼谷子,看着模样,貌似也是如此作想。
然而,一直划水,有些出工不出力的季秋,此时眸子却是露出了几分认真。
紧接着,白袍真君一召手,
赤红剑气,顷刻间席卷了漫漫黄沙,于朦胧之间,好似有一道布衣身影,手持一柄青铜古剑,从季秋背后浮现,与他一并——
只出一剑,便斩向了那疯王当面!
太阿剑意!
铺天盖地,比之无穆君黄金剑要强出十倍有余的剑气,蕴含着极致的锋芒,剑气拽尾长达千百丈,好似能将这茫茫大漠,不败古道,都一并斩开!
就连护持着赵武王雍的那口雍王鼎!
都没庇佑得住这一剑!
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就连那神志不清的疯王自己,都没预到!
一时间,雍王鼎的气运庇佑,被直接击碎。
只听见‘唰’的一声。
赵武王雍除却执掌战矛外的另一条手臂,当下飙血,抛飞在了茫茫黄沙之间!
与此同时,震天怒吼响起,血色溢满了这尊王的瞳孔,他咆哮着,双眸所见的天地,好似只能见到那尊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