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愧于他的大道,更无愧于他提出的学说。
可人力终究有穷尽。
焉能抗住啊.
五道神圣的神通一齐落下。
一切都被磨灭了。
再是绚烂的火焰,也终归会在无可挽回之中,归于蒙昧。
只余下那浸染血液的破败残袍,于千疮百孔的无垠长城前方,飘飘荡荡,渺小无比,顷刻间便化作了飞灰,再无一抹痕迹与气息余留。
“终于死了!”
紫衣君松了口气,即使心头那抹担忧仍旧未去,但人已陨落,确定无比。
这要是不死,难不成还真能如古天庭里所记载的天神那般,自所谓的历史长河之中再度归来不成?!
那才是笑话!
大局已稳,天数已定!
剩下的,就是收割之局了。
“纵使你身躯难以磨灭,可又能如何?”
“吾辈之神通,在一刹那间,便足以磨灭你千次百次,滴血重生”
“伱这一身血都已彻底蒸发,化作虚无,焉能归来!”
苦神君庞大的身躯踩踏在那无垠长城之上,震得长城本身摇摇欲坠,祂狂笑着,八臂张扬,似乎在俯视着那些仍旧抵御的巨头魁首们,四颗头颅同时不屑道:
“汝等凡民蝼蚁,也敢忤逆天威!”
“亵渎者已经开始陨落,剩下的也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
“再不叩首,下一个取你头颅!”
他的掌印向前,聚拢了瘟疫之咒,想要重新施展曾经的神通,将那当年散播整个魏土的大瘟,再度布于人间!
一时间,惹得以血搏杀,满身伤痕的百家魁首们,彻底震怒了。
“叩首于你?可笑!”
兵圣大吼着,他断掉了一条臂膀。
但就算如此,那浓郁的战意依旧萦绕在他的周身,久久未散!
“大不了血溅五步,天下缟素!”
一柄钜子剑断了半截,墨翟沉默不言,但他亦是一步迈出,昂首阔步,面对神祇威压,面上毫无露怯。
孟轲、韩非、鬼谷子、东君、庄周.
这些仅次于绝巅的大贤们,几乎人人带伤,更有甚者,受到了无法愈合的重创。
但他们依旧巍然挺立着,未曾退后一分。
秉承着决死之念。
今朝,其实他们已经为自己选好了埋骨之地。
死在哪里,便葬在哪里!
反正都是人间,总好过看着那众生沉沦!
“冥顽不灵!”
看着那一道又一道身影,已有玉石俱焚的念头浮于心头,苦神君冷哼,祂那四颗头颅同时露出冷光,就想动用无边神通,肃清一切。
然而,就在此时——
嗡嗡!!
‘天’.突然轻轻晃了一下。
所有的人,只要是九州界内,哪怕是夫子,道尊,亦或者列位神圣.
他们的动作,都强制性的在这一刹那间。
停滞了。
同一时刻,他们的心头,俱都有一种自冥冥之中,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缓缓升起。
那就是——
好像有什么意志要复苏,并且降临了。
苦神君的动作慢了一拍,祂的眼中露出了凝重。
“什么情况?”有神圣眉头一蹙,察觉到了不对。
轰隆隆!
天上,好似有雷霆震怒,积蓄的风暴,近乎席卷了万万里。
无形无相的灵气化作规则,缓缓修补着一切破损.
看着这一幕发生。
众多神圣,眼中越发惊骇。
“本君感受到了,来自界面的压制.”
紫衣君攥着拳头,眸中写满了不信。
“不可能,纵使是古时大界残片,也不应会有自己的意志,九界十方,诸天之内,何能有这样的世界?”
突然神通威能大减,被天地无穷压制,一层又一层阴霾,袭上了列位神圣心头。
蓑衣老人姜尚正自激战之时,却被那衍化道图的道人悍然击碎了手中钓杆,不由猛地退去,面露阴沉:
“天地变了!”
祂那苍老的神音,再也没了之前的沧桑,取而代之的则是震撼。
姜尚并非不敌道尊。
作为觊觎九州之中,最古老也是最强的神祇,祂无比强大,之所以突然落败,是因为.
天变了!
与之前的悲鸣截然不同。
此时此刻,恐怖的气息正在酝酿,充斥着这片天地。
那是属于元神的气息,也是属于天地的力量,无处不在。
它好像将目光降了下来。
然后
发出了类似人性的轻笑:
“以我之元神,大道,再辅以众生的意志,短暂的驾驭天地,如何不能渡尽此世?”
恍惚间,好像有道浑身发光的虚幻身影,在此刻动荡九州的每一处浮现。
他看着那些神祇。
抬手间,修补了破损的天地。
那些被诸多神祇合力,在数十年里才缓缓破去的界壁。
随着自高上神霄,那不可知之地的话语落下,开始以一种不可想象,肉眼难见的速度,飞速修补了起来。
而后片刻,诸多神圣大骇:
“季秋!”
紫衣君神色难看,苦神君瞪大双眼。
“人间的圣者未曾陨落,他代了九州的天!”
有神圣猜测出了根本没有想到过的答案,于是心情沉入谷底。
局面一瞬间,发生了根本不曾预料的逆转!
天.
一界之天,合众生之伟力!
那真不是秉承气数的天命之子能比拟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