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乾那等无灵之地,便能近乎走到道基境的绝代人物,即使是如今名震一方的紫霄赵还真,伱们故友再见,您也未必会比他弱上分毫啊。”
提起了昔日在大乾听过的传闻,林誉这般叹道。
当年的真如,尤其是上了岳山,剑伐乾宫后,几乎成了一代传奇,有关于他的事迹记载,可谓脍炙人口,口口相传。
与他一并横压正魔两道,拜岳山派的天师道传人赵还真,还有那大乾国当年风华绝代的红衣公主,各个角色交织,联通了江湖与朝堂,共同描绘成了一段简短而又凄美的故事。
对于当年真如的经历,林誉搜寻的格外认真,而且在走出十万大山后,又与赵还真在一甲子开山一次的紫霄,共同拜山门的他,对此自是清楚无比。
听到他提起昔年的一位旧友,季秋心中微动。
“赵还真么.”
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
片刻,季秋突然开口:
“林誉,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的手臂搭在老者的肩膀上,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对此,这老人自是不敢怠慢。
无论是八百年前的恩人,还是八百年后的真君,这两种身份,他都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大师,我能踏入仙途,全靠你留下传承照拂,不然难有今日成就。”
“即使此身至此已是老迈不堪,但若有言,当讲即可!”
“我定竭尽全力。”
林誉面容一肃。
而他身后的少女,以及从虚空踱步落下的宫装仙子,耳朵也不由动了一下,作倾听状。
对此,季秋并未在意,只是遥望这飞舟破空,穿过厚重云层,直往那连绵大山外的旧地驶去,眸中复杂:
“别这么紧张,没什么的。”
“放轻松些,毕竟当年你也帮过我,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说着他人可能听不明朗的话,季秋舒了口气,脑海中那一抹红衣轮廓渐渐成型:
“既然你提起了赵还真。”
“那么,我当年与苏七秀的事情,你应该也知晓吧。”
他轻声开口,眉眼低垂,说不清情绪:
“十万大山外,便是紫霄,而那一方无灵之地,千百年也走不出几个修仙者。”
“我当年曾经拜托过赵还真,替我照拂一二她,不知.”
“你是否知晓,她如今去了何方?”
季秋的眸光盯着林誉的面庞,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随着他的话语道出,林誉眸中露出了思索与追忆:
“这件事啊。”
很早之前,在他扶持凡间王庭,覆灭大乾之时,也曾听闻过有关于真如的多个版本故事,对于苏七秀的存在,自然也不陌生。
虽隔了遥遥八百年,但以金丹真人的神魂强度,季秋乍一提起,林誉便随之想了起来。
只是
他仍是摇了摇头,有些遗憾:
“抱歉,大师。”
“我与紫霄那位赵还真赵真君,在当年并非是同路走出的十万大山。”
“虽说,那时紫霄时逢甲子,山门大开,我与他都是自大乾而来,也有过几次会面,但那时的他,不过孤身一人,并没有那位大乾公主的影子。”
看到季秋眸子一时黯了下,林誉也看出了他心中很是在意,于是不免宽慰:
“大师,也莫要太过在意了。”
“紫霄那位赵真君,经过了几百年风霜,已经是横压一方的法相大能,与你并列,又素来作风端正,颇有威名传扬。”
“他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况且”
看着飞舟横渡,那下方的连绵群山,林誉又道:
“这十万大山虽说漫长,但其中强大妖魔早在许久之前,紫霄二代祖师迁移之际,就被一并肃清了,炼气之上成了妖身的大妖大魔,是一个都没留下。”
“我都能安全从中走出,更何况是您那位夫人?”
说到最后,林誉突然惊觉,不由瞅了眼敖景,自知失言。
可幸好,那匆匆一瞥下,老者看到了与季秋并肩,不知底细的宫裙仙子此时瞳孔微缩,有些失神,未曾言语,并没有因他之言而动怒,于是不由松了口气。
毕竟,他并不晓得这位的底细,至于是不是大师的道侣
借用佛脉一句话,林誉只能说。
自己不敢妄言。
所以,忙转开话题。
“须知道,虽故人已去,隔了八百年之久,但或许当年的旧地,比如悬空寺悬空山,还能留下些许痕迹,也说之不定呢。”
“我当年于大乾崛起,扶持林氏大昌,这么些年一直没有衰弱,而悬空寺因大师你所留下的东西,相传代代有神僧坐镇,再加上我林氏年年供奉,早已成了凡间的武林泰斗,巍峨耸立数百年不堕。”
“如果.那位当真是修行有成,又对你有所留恋。”
“想来,还是能够寻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林誉这般劝着。
也叫季秋心绪缓缓平息,眸光流转下,慢慢点了下头:
“你说的有道理。”
季秋望向远方:
“这飞舟不错,附魔了‘破虚’的阵纹,比之金丹真人的遁术都要快捷,质量还成。”
“穿过十万大山,估摸得需要多久?”
闻得此言,林誉回应:
“最多十日即可。”
“毕竟十万大山,大师你也晓得,在咱们当年可是被称之一旦深入,便十死无生的,哪怕是金丹真人,都需要挺久时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