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如若不退,那么.”
寒芒,从女子勾起的凤眸中一闪而逝:
“便想一想,是否能有十足的把握,彻底镇杀我夫妇二人!”
“如若不计代价,不怕落得道途一场空,徒为他人作了嫁衣的话,大可上前,尽管一试。”
唰!
袖袍一震,撕裂空气,有凤鸣啼叫,甚至衍化虚影,自赵紫琼背后直上琼霄。
这一刻的女子,霸气绝伦,见北洲四方道君,而无丝毫怯也。
而她这干净果决,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也是叫几位本就踌躇的道君,心念顿时定了下来。
“罢了。”
有身披仙鹤袍的青年一声长叹,身影转瞬消失无踪,看他那样子,显然是做了判断与思考后,再结合赵紫琼这一番话,已是不想继续掺和入这一场局中了。
“未婚夫,道侣?两位珠联璧合,倒真可谓是北洲无敌。”
又有一尊大道君神色复杂,似乎看到了不久的将来,神朝无敌开阳,君临东荒的一幕。
只是怕,到了那时
他们这些古老的道统,就不能和今日一般,俯瞰寰宇,肆意执棋了。
这位女帝的野心不小,她要是当真扩张神朝,破山伐庙
那么,就势必会叫各方道君,低头俯首。
如若当真演变到了这般境地。
那么万载基业在此,到底是去是留?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小事。
因此,称赞赵紫琼与季秋的这尊元神者,身影介乎于虚实之间,并未贸然离去。
他想要看看,他人是怎么想的,是否都如他一般。
只不过,似乎是看透了这尊道君的心中所想,他这一声暗语落下,赵紫琼也不再藏拙,索性明示,笑吟吟便道:
“道友也不必自说暗话。”
“朕不妨与诸君明示罢了。”
鬓发摇曳,那一根玉石簪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明艳的色彩,此时的女帝小姐环顾四野,大方开口:
“朕自山河动荡,在一方小域崛起,最开始走的便是这运朝之道,所以一统北洲,当是势在必得!”
这一席话,叫各方不语,而那本来介乎虚实的道君,则复又稍稍凝实了几分,直到——
“但!”
“朕可以告诉诸位道君,我若一统北洲,聚二百域气数,便是初步道成。”
“介了那时.”
“斩道之关,朕不必去往星空,也不会踏出东荒,就在我神朝境内,沿着古老岁月前的斩道古卷描述,踏此大道!”
“我若道成,诸君可来观礼,这一行,朕死了,那就是身死道消,神朝体系自然塌了一半,而朕若不死.”
“代表着什么,诸位岂能不知?”
赵紫琼下一番话语落,可谓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叫哪怕是站在了山巅级数的大能们,都不由为之怔住,表面的修养甚至都差点没维持得住。
斩道关,重走来时路!
此女不过近两千载道行而已,都已经到达了这等程度了么!
于是乎,诸道君中,有万朝山主沉声开口,打破了刹那平静气氛:
“斩道.”
“陛下不知,此前行走此道的大能,以十万年数,都早已换了好几代,无一例外,皆是陨落了么?”
“不然,北洲镇压沉浮的道统,亦或者仙盟的那七位,又岂能只修了数万载,便独占当世鳌头!”
“你当真不是诓骗我辈,而是果真有法,能够走通?”
他的呼吸有了些许紊乱。
斩道,可称尊者!
那是这一个纪数,古往今来,都没有诞生过的!
哪怕是上一个纪留下的老古董,亦或者什么盖世神体,天骄圣体横空出世,再是精才绝艳,最终的结果也并未有过改写。
在此纪最开始的时间里,那段各路称雄豪齐汇聚的辉煌岁月。
这些个存在,仰仗着所谓的斩道古卷,一个皆一个的意图如破境元神般,将此关叩开。
可最终,结局毫不例外,自信的无敌者们,死的一个也不剩。
这些人里当真没有人,能够从死寂中复苏,斩去旧我,活出第二世更为辉煌的新生么?
无人晓得。
若不是这些例子,此前仙盟的七尊圣者,也不会冒险走出东荒,去往那许久未曾涉足过的浩瀚星空了。
到了眼下的时代,这些从前只信自己强横,觉得自己就是那命定之人的道君们,之所以觊觎帝兵,就是因为失败的太多太多,而无一人功成。
眼下,又有一人,说她有法。
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强悍。
万朝山主目光闪烁,听着那不似作伪的自信之音,吐出一口长气,突兀背过身子,一跃而起,直往长空去:
“好。”
“那就待我看看,女帝日月凌空,到底能做到何等程度!”
“你与这位季道友双双持了帝兵,纵使本座出手,也是胜负难料,既如此”
“倒不如,再等一等!”
“若你不成,便是身死道消,我脉道统头顶之上的阴霾自是消散,而若你当真能成.”
“绝巅圣地,给此纪第一尊者俯首,也算不上差了!”
声音落下,人影顿消!
而后!
赵紫琼的话语,打动了每一位道君。
若继续争下去,太难,而且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即使是帝兵诱惑,在小得可怜的获取概率之下,这些不足双掌数的绝巅道君们,哪一个不是人间清醒,历经沉浮。
如若无赵紫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