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绝剑名刀
汤予脑后生风,急忙回剑护住面门。那颗石子击在石破剑上化作一片碎屑四处飞溅。一颗小小的石子竟有如此惊人的力道,汤予心头一沉,知有高手到此,顺着石子袭来的方向瞧去,就看远处有两位僧人快步而至。
这两位僧人一矮一高,矮个僧人五十余岁年纪,面如青蟹,一脸络腮胡须,怀中捧着一对长刀。长刀套着黑色鲨鱼皮制成的刀鞘,刀柄上系着的红绸随风飘摆。高个僧人六十岁上下,长手长脚,两只鹰一般的眼睛阴霾沉沉,仿佛压抑了雷霆万钧的怒气马上要喷薄而出,但又冷如数九寒冬,让人畏惧胆寒。此人正是神秀!
汤予见神秀到来不免暗暗吃了一惊,二人四目相对,半晌无话。那边的玄约双臂被斩断,痛的死去活来。神秀的眼神自汤予面上移开,低声对智冼、惠藏等人说道:“你们快回寺中医治伤情,切莫耽搁。”
智冼脱口说道:“神秀师兄,玄约师弟被汤予这恶徒所伤,我等要将其碎尸万段替玄约师弟报仇雪恨……”话未讲完,但看神秀脸色冷峻,智冼不敢再说,几个人扶着玄约向北悻悻而去。
待几人走远,神秀转回双睛又盯着汤予瞧了许久,忽的冲一旁的惠能冷声说道:“你就是惠能?”
惠能双手合十朝神秀施礼说道:“小僧惠能见过神秀上师。”
惠能虽在东山寺里挑水砍柴七载,神秀却不认识。他面无表情可心内思绪翻滚,原来昨日汤予到得东山寺和弘忍相会,已有人告知神秀。神秀听闻汤予来寺却未放在心上。岂料夜半时分弘忍忽然毫无征兆圆寂而亡,随后义方将弘忍收惠能为徒传授衣钵之事讲于众僧。众僧听罢沸反盈天,乱作一团。唯有神秀城府极深,默不作声。他虽早对五祖弘忍的衣钵志在必得,但他并非蛮横无理之人,只向义方讨来惠能所作偈语反复观瞧。待看过之后神秀又惊又愧。惊的是惠能年纪轻轻不过寺中干粗活的杂役连字都不识得,却有这般见地!愧的是他自拜入弘忍门下专心佛事,研经参禅,本以为达道见悟,对佛法领会精深,谁知居然不如一个不识字的杂役。惊愧之余神秀静下心来细细思量,已然了解了弘忍的良苦用心。他心中尽管不愿衣钵被惠能所得,却觉得应以大局为重先料理弘忍后事,不想多生事端,欲放惠能南去。但慧明、智冼等人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不听神秀忠告偷偷出寺定要把弘忍的衣钵夺回。神秀一时不察,等他知道时几人早去的远了。神秀知惠能有汤予护卫左右,汤予剑术精绝,唯恐慧明、智冼等人闹出事来无法收场,便同智德随后追来。恰巧寻至此地时汤予正同惠藏三人一番恶战。神秀未及劝阻,眼看汤予斩断玄约双臂又要对惠藏痛下杀手,不容细想便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打向汤予。这才救了惠藏一条性命。
细雨悄无声息的飘落,千万条银丝荡漾在半空中,大地升起一股股白烟,天地间朦胧一片。汤予、惠能、神秀、智德四人相视而立,尽皆无语。四下虽寂静无声,却充满一片肃杀之气。
方才汤予杀的性起,此刻的安静让他的心慢慢平和下来,但他知道一场更艰险的恶战迫在眉睫。
神秀打破沉默,说道:“惠能,交出衣钵,我放你走。”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冷酷的眼神使人不寒而栗。
未等惠能开口,汤予说道:“神秀上师,我原以为你德高道显,岂料也和他人一般觊觎弘忍大师的衣钵。这锡杖和袈裟乃弘忍大师亲传惠能,你们这些人竟恃强凌弱,强取豪夺,真是寡廉鲜耻!”
神秀怒火万丈,面上再不似刚才毫无表情,大声说道:“此锡杖、袈裟就算是弘忍师傅传于惠能,可这两件宝物并非弘忍师傅一人之物,而是我佛门禅宗一派的圣物。况且东山寺僧众过千,若是被一杂役拿走衣钵,我等颜面何存?”神秀稍一停顿,语气更厉接着说道:“汤予,贫僧本不想和你妄动干戈,但你寻事生非打扰佛门清静,又剑伤我东山门人,今日贫僧可容你不得。”
汤予一声冷笑,说道:“亏你东山寺以名门正派自居,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蛮不讲理,以多欺少的无耻之徒!惠藏三人出手狠毒,苦苦相逼,哪里有半点出家人的慈悲心肠?我若稍有不慎现在已亡于三人之手。那玄约虽丢了一双手臂,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神秀本意是追回慧明、智冼几人,并不想和汤予动手,可他最是护短又极好面子,眼见智冼、惠藏、玄约、法如四人被汤予所败,玄约还双臂尽断成了残废,心中怒极已有和汤予一决高下之意。此时又听汤予讥讽再控制不住,喝道:“汤予,谁是谁非多说无益。既然你喜管闲事,不如你我凭刀剑lùn_gōng理。若你胜了,惠能和衣钵由你带走,东山寺决不再做纠缠。若我胜了,留下衣钵和你的一对臂膀,如何?”
惠能听神秀之言,忙道:“神秀上师切勿动怒……”
话未讲完,汤予伸手将惠能拉至身后。他知今日一战无法避免,心下豪气暗生,握紧剑柄,打断惠能话头朗声说道:“这般最好!早欲领教神秀上师的高招,今日得偿所愿也不枉我来东山寺走这一遭。”
神秀怒极反笑,笑声未止猛的自智德怀中抽出双刀,白光一闪左手“白鹿”刀已至汤予面前。未入佛门之时,神秀便凭借“白鹿”、“幼平”这对双刀横扫江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