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你容貌胜我又如何,只表哥一心待我,我又嫉妒你什么,不过是个出身还不如我的卑贱人罢了。
且,是还是侯府老太太的侄女,只这一层身份,此女便不配站在她的面前。
如此想着,她不自觉的便摆出了傲然的姿态,抬手让贴身侍婢香儿也等候在外面,眼角扫过娇娘,恩赐一般的道:“妹妹进来说话吧,外面怪冷的。”
娇娘不置可否,转身入内,先占据了那舒服的贵妃榻,言笑晏晏,“姐姐随意。”
柳月哼气不满,可她也算是名门里养出来的,自然不会做出那泼妇形态去跟她抢,便在下手的圆鼓小凳子坐定,纤白玉手一出便拿出一块藏青色的男式手帕来擦汗。
隆冬寒日,到底是有多冷呢。
打眼一看,杏眸便略微有火,随即便饮茶压下,垂眸冷哼,那帕子可真是熟悉呢。
“昨夜,姐姐过的可好吗?”
“花郎待我温柔似水。”柳月微微不自在的道。
细嫩手指一遍一遍在娇娘面前抚弄着那一方藏青帕子。
“是吗?”娇娘放下茶盏,流连在柳月娇羞无限的脸上还,笑言,“我也听说了。”
“玉妹妹可很会开玩笑。”她的洞房花烛夜,怎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听说了,难不成她还偷偷摸摸的来听墙角了?这女子好不粗俗。
“我从不跟姐姐妹妹开玩笑。”娇娘起身,走至柳月身后,素白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无端的让柳月打个寒颤,张口便道:“看来妹妹是个不怕冷的,做什么把窗户都打开,来人啊,关上窗户。”
只是,谁听她的呢,这香榭里可都是娇娘的人。
那小香儿啊,正被小花拉着数地上的雪粒子。
“急什么,一会儿姐姐便呆不住了呀。关与不关,便和姐姐没甚相干了。”
她的声音始终这样娇憨吗,柳月气恼的想,怨不得秦姨娘要骂她天生的骚狐狸,可不就是这样嘛。
她那对父母究竟是怎么生的她,模样妖,那声音怎还艳情无比,真个让人……羡慕。
娇娘缓缓俯身,那手也往她胸口处伸,把柳月尴尬死,推着她道:“玉姨娘,请自重。”
娇娘噗嗤便乐了,手一点她胸口的位置,便秘密在她耳边温声细语。
那轻浅的力道压在她的胸口令她细弱的身子僵硬,可随着她的话出口,她一字一句的听在耳朵里,一张秀丽的小脸顿时白若残雪。
胸口沉闷的彷佛要窒息。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娇娘,慌张大叫:“不可能!”
娇娘坐会贵妃榻,端茶浅啜,含笑睨她,“真的不可能吗,难道我说的,我点的不对?”
“你这狐狸精!你会得到报应的!”她仓皇起身,踉跄拂落桌面上的所有物品。
顿时,地上碎瓷成片。
柳月捂着胸口喘息如牛,只觉已无颜面再活下去,绝望的看娇娘一眼,转身跑走。
“姨奶奶!”香儿挣脱小花的纠缠,追着也跑了。
此间香榭,顿时清寂落针可闻。
娇娘手中的唯一幸存的茶盏,在她手指发抖时也摔碎了,她的脸也白了,像死人的白,像万劫不复的白。
乌云密布,只露了一下头的太阳又缩了回去,大雨倾盆。
柳月如丧考批,在园中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口里念念有词,状似疯魔。
泪,被大雨冲刷了一遍又一遍,身子也被洗涤了一遍又一遍,可这样还不行,她怎能忍受自己剥光了被人恣意赏看。
“表哥啊——你好狠的心。”
终是瞅见水井,她惨叫一声便要投入其中。
“嗨!”一道男声突然传来,顾不得男女有别,冒雨飞奔而来,千钧一发之际,铁臂一伸扯住还留在井口外的小脚,往外使劲一扯,已然掉入井中的柳月便被他抱入怀中。
昏昏沉沉之际,她便觉自己的脸贴上了一个灼热的胸膛,里面的心跳是如此的有力。
“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挣扎抬头,双手抓着他强劲的手臂,只觉心安如落巢,呜咽嚎哭,“你带我走,带我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某山需要鼓励哇,亲爱滴们,乃们滴花花在哪里哇。o(n_n)o
明天中午11点准时更新。
姜妈妈讲的故事,是某山的家乡流传的一个神话小故事,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