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凤移花在羽林卫左屯营值宿,关俊彦来了,见左右无人便把揣在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圣上赏了我一只桂花烧鸡,我带了来,咱们一起吃。”
凤移花放下手头上的几本户籍,笑着起身,“正好,我这里有陈年的花雕。”
关俊了,糙爷们一个,没什么讲究,穿着鞋就爬上了塌,鼻子翕合几下,搓着手道:“这酒我一闻就知道,好酒!”
“喝过才知是不是真正的好酒。”凤移花在他对面坐下,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对饮一口之后,一人一只鸡腿就吃起来。
关俊彦的吃相那就纯正一糙爷们,满嘴上抹的都是油,只是凤移花不同,举手投足颇显斯文。
关俊彦嘿嘿一笑,又干了一杯道:“我始不该同我们这些军汉子该上朝做堂,做那辅佐圣主明君的治国宰相。”
凤移花笑了笑,举杯相邀,“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喝酒。”说罢,一饮而尽。
关俊彦暗中掐了自己大腿肉一下,心里懊恼的扇了自己好几巴掌,,咱们兄弟再干一杯。”
“好。”
又是一饮而尽。
烛花噼啪轻响,一大只桂花烧鸡也吃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了,关俊彦舔了舔手指,瞅着凤移花不说话就嘿嘿傻笑。
“有事就说。”凤移花淡笑道。
“,有个天罚的兄弟想要个明面上的身份,可是依着咱们天罚的规矩,他的年龄还不够,所以……嘿嘿。”
“所以就托了你来我这里说项。”
凤移花擦干净了手,从榻上下来便道:“不行。”
关俊彦沮丧的垂头,“我就知道是这结果。”想着那兄弟也不容易,赶紧从榻上追下,你给想想办法吧,你一贯的最有主意了。那小子也着实可怜,他有个从小就爱慕的情妹妹,一心想娶做妻子,奈何那情妹妹的爹是个势利眼,看不起那兄弟没个拿得出手的身份就一直阻挠,这眼瞅着情妹妹就要和别人定亲了,他急红了眼,实在没法子才托了我。”
“还差几岁?”凤移花翻看着天罚成员的户籍道。
“两岁。”关俊彦刚要谎报一岁的,打眼一瞧凤移花正在查户籍,舌头打了个转,立马就改正了。
凤移花敲了敲桌子,把户籍本扔给了他,“找找哪个是他的,我正要往十六王宅安排线人,若这次他做得好,提前安排他转明也不是不可能。”
关俊彦一听就知道事情妥妥的能办成,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喜滋滋的就翻找起来。
天罚,是历代皇帝手里的一把刀,更是皇帝的秘密保命武器,一部分人明面上的身份都是在军中,就如凤移花和关俊彦,还有一部分人是在暗处,这些人是为了方便做远程任务,如每年都会派出几批人前往王爷的封地探查,一旦发现王爷们有秘密造反的证据,若情况紧急,天罚使者有先斩后奏之权。
,这个叫庞大海的就是。”
天罚使者的户籍都是按照姓氏的比划排列装订的,因此,在五千天罚使者的户籍里找出个叫庞大海的还不算太费事。
此事一完,关俊彦就没事了,往榻上一躺,翘起二郎腿就哼起曲子来。
凤移花抓起桌上的兽头镇纸就扔了过去,笑骂道:“没事就滚,别在这打扰我。”
关俊彦嘿笑一声,忽然想起什么立马坐了起来,神色正经,我今天瞧见圣上在批折子的时候打瞌睡了。”
凤移花顿了顿道,“谁人不打瞌睡。”
关俊彦凑近了才低声道:“圣上近半个月来频频夜御数女,且,年龄都极小。”
他还是右羽林中郎将,有护卫圣上之责,每隔一天都轮到夜间上宿,这事他岂能不清楚。
说完这话,他又退回榻上躺着,翘着二郎不知道,听着里头那些小姑娘的喊叫声,我渗得慌。”他一指天,咬着牙道:“作孽。”
凤移花靠向椅背,垂眸深思片刻,皱眉道:“你多留意着。”
“好。”关俊彦应了。
再有几日便是六月十五千秋节,即圣上的六十整寿,各路王爷已然到京,皆携带着极为贵重的寿礼。
各个朝臣也不例外,青阳侯今年置办的早,两个月前他在苏杭一带搜罗到的一块六龙抢珠寿山石摆件便已被运到了府里。
凤移花也不敢怠慢,他准备的是一幅圣上最为推崇的一位名家的山水字画。
如今已到了六月中旬,离着她生产的日子还有两个半月,娇娘不敢怠慢,即便是小腿浮肿酸胀难受,她也坚持每天必走一百步以上。
沐浴的时候她也会比量一下自己的骨盆,发现她这身子的年龄虽小,骨盆还不算太小,这样的话,生孩子的危险便少上几分。
随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晚上起夜的次数便逐渐多起来,免得打扰他休息,她硬是和他分了床睡,原本是想赶他去别的屋子的,可他不愿,只让人又搬了张罗汉床放在卧房里。
晚上睡觉时,明明便是各人睡各人的,可第二日一早醒来,不是他到了她的床上,就是她躺到了他的怀里,每每都让人忍笑不禁。
一来二去,娇娘也不管了,晚上少喝水,减少起床的次数,就又囫囵着睡到了一起。
姜妈妈瞧着,有心想念叨几句,可大爷是那样一副性子,除了玉姨奶奶的话还听几句,旁人谁能劝得了,索性主子们都是有分寸的,晚上有时虽折腾,可着实没真刀实枪的干,只要不影响到小主子的安危,这便罢了,她也不去做那坏人,硬要拆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