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魔法老鼠的执着,来自于李约回家以来,在地球上没有找到同类的孤独感。
电影工作固然让她愉快,亲情也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可是做为地球唯一的魔法师,她虽然能力超绝,却没有象弟弟看的那些网络主人公一样,在地球普通人身上用高高在上寻找存在感的习惯。说到底,那些主人公就算成仙成魔,心底里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有异能力的普通人,而她,李约心底里对自己的认知则恰恰相反,这个认知来自于高曼大6的常识,那就是,“魔法师与普通人是两个品种”。哪怕当初她还不过是个小小的魔法学徒。
所以,她的人际关系才那么清淡,除了工作,平时会主动交流的朋友少得可怜。这是不傲慢,只是习惯。不是同类就很难想到要主动结交。再加上强迫自己放纵自己的爱情又失败了,更加深了这个概念的认知度。
只是,现在的她一门心思想着捉魔法老鼠,才没有深思自己这次的反常。她平时可从没对什么如此执着,哪怕是面对最爱的电影也一样。
可是,事情并没有象李约想像得那么顺利。
没有了魔法的支持,李约才发现自己的行事手段贫乏得可怜,除了用钱就是使力。既没有伶牙俐齿蛊惑人心,也没有阴谋权策推动事态。连走路都觉得脚步沉重了许多。郁闷的是,无论钱或力,这两样在别的地方肯定是有效手段,可在这个小小的宗教国土上,却不怎么管用。尤其是这段时间正是圣诞前期,教宗事务繁忙,时不时还有露面的公众活动,梵蒂冈的守卫也变得严谨起来。她想一整天守在这个偏僻的阵点几乎是不可能的,太咋眼。就算外表贤良,也难免会被怀疑为危险份子。
无力无助的感觉很不好。不过,李约向来心志坚定,她只会不达目的不罢休,不会为自己重新回到最初状态而愁眉苦脸。更何况,她在梵蒂冈虽使不出魔法,那斗气锻炼出来的超人力气却还是在的,精神力也依旧坚强,比她刚到高曼大6时的状况好了不只千百倍。那时都能过,现在又有什么不能忍?
所以,她只是微感不适之后,就开始做出与她现在的能力相匹配的计划来了。
梵蒂冈在李约看来,称得上是石之国。到处都是石头。路是石板铺就的和建筑也是石材所建,一踏进梵蒂冈的国土,满眼除了王宫、教堂、博物馆就是广场。喷泉、雕塑、门拱这一类的装饰,很多都是大师之作,每一个线条都自有风韵,一个比一个精美典雅,充满了庄重的古典文艺气息,再加上这里是教宗所在地,这一切使得旅游业成为了梵蒂冈的支柱产业,一年四季游人如织。
小小的城国,有如此之多的人文景观,留给老鼠这种阴暗动物的生存空间并不多。李约在意的魔法老鼠出现的阵点正是因为算得上偏僻,才有些野草荒地的模样。
所以,虽然诱鼠剂效果不错,李约假装写生,守了足足两天,也就诱出七八只老鼠,顺便让李约练了练弹指神功。再之后,放再多的诱鼠剂也没有老鼠出现了,而她认定的那只魔法老鼠更是从来都没现身。
李约起身,眼睛看向东面石柱林立的教堂,沉默。看来,魔法老鼠的智力和自制力都比她想像的还要高。这真是一个又让人欢喜又让人无奈的消息。
诱鼠剂对老鼠的诱惑力,通过两天的实践,李约也有个大概的了解。没道理,把阵点附近所有的老鼠都诱来了,魔法老鼠完全不露面。以李约现在的五感,眼睛看不见,耳朵鼻子甚至皮肤都是最好的探寻器。魔法师对魔法的特有的敏感让她能感觉到,其实魔法老鼠离得并不远,应该就在东边的那个教堂里。可是,那不是个公共开放的教堂,似乎是教廷内部用来学习什么的建筑。这样的地方,做为游客的李约自然进不去,哪怕砸钱也没用。
难道魔法老鼠知道李约进不去,它才躲在那里看着李约诱鼠吗?它真的有这么聪明吗?或者,是成了魔法老鼠之后,诱鼠剂已经对它不起作用了呢?
想到自己可能被一只老鼠嘲笑了两天,李约的脸不由地黑了。收拾收拾,利索地离开了阵点。转头出了梵蒂冈,坐了离梵蒂冈最近的一家意大利酒店里。因为圣诞节将近,信众蜂拥而至,酒店的入住率非常高,什么肤色都有,李约这么个单身亚洲年轻女性倒是一点都不显眼。
什么是魔法生物最无法抗拒的诱惑?自然是魔兽兽药。用地球的说法,八成可以称之为魔法诱鼠剂。
经过之前在欧洲各地的搜寻,除了给父亲治腿的草药之外,别的草药李约也没有放过,用了缩小咒还足足放了一整个行李箱。所以,制作几种魔兽兽药完全足够。顺便还可以为父亲的魔药先练练手。毕竟已经很久没炼制过了,手生。
住在没有禁魔的意大利,做什么事都方便得多。哪怕象李约那样买了一整套的化学实验工具,并悉数搬进酒店,这么惹眼的举动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两天两夜,李约不但熬制成功了魔兽兽药,还顺便地,连给父亲治腿的魔药也一并熬制好了。这样不眠不休地熬制魔药,对别人来说是负担,对李约来说却是欣喜。魔药特殊的味道与波动,让李约好象又回到了自己在森林深处的魔法塔里一样,安详宁静,感觉很舒服。
当天,李约就带着兽药重新来到了梵蒂冈的禁魔法阵的阵点处。
站在阵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