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东方向的擂台被少林寺占据,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此时台上守擂的竟然是与他同榜的武举榜眼释玄通。
释玄通此时刚刚获胜,见长生来到,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惶恐,他之前并没有与长生交手,乃是不战认负,但这并不表示他惧怕长生,此番之所以心中惶恐是因为长生此时乃是御史大夫,他不确定身为朝廷命官还代师门出战会不会受到长生的指责。
见长生只是冲自己微微点头,并没有指责言语,释玄通如释重负,呼吸吐纳,继续守擂。
长生自然不会批评释玄通,因为如果形势对龙虎山不利,他也可能上台帮助守擂。
东南和正南方向的两处擂台的擂主分别为无双城和两仪山,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技艺的传承和血脉的延续很是相似,无双城的姚文仲乃是之前的武举探花,两仪山的崇婉清则是武举的一甲进士。
对于无双城长生少有了解,但他却知道两仪山乃玉清法庭,两仪山独占一处擂台,说明玉清宗并没有跟上清宗联手。
三清法脉一枝三分,三山上清,五岳太清,九州玉清,而今上清和玉清的道人各自为战,太清宗麾下的宫观门派也并不齐心,有人选择与两仪山的玉清同荣辱,而有人则选择与龙虎山的上清共进退。
最后一处擂台的擂主乃是大吉寺,最先上场之人名为宁谷仁波切。
眼见此人的名字如此奇怪,长生转头看向场外,待得发现场外站立的密宗僧人这才明白这个大吉寺乃是密宗寺院,近百人簇拥的那个老和尚他之前也见过,就是为古衍治伤当日自路上见到的那个骑大象的老僧。
看罢九处擂台的文簿,对场上的情况长生便有了大致的了解。
目前九处擂台的擂主分别是般若寺,丐帮,朱雀山庄,盐帮,龙虎山,两仪山,少林寺,无双城,大吉寺。
如果按照儒释道的身份来划分,朱雀山庄,丐帮,盐帮,无双城应该属于儒家,占了四席。
佛门的少林寺,般若寺,大吉寺占了三席。
道门的龙虎山和两仪山占了两席。
但这样的划分也只能代表各自的身份,而不能代表这九大门派的立场,因为这九大门派都有自己的想法,谁也不知道在抢占了九处分擂擂主之后,接下来争夺三大擂主时他们会跟谁合作。
看罢文簿,长生走向广场东侧,途中路过两仪山阵营时一干玉清道人看他的眼神多有异样,起初长生还不明所以,不过转念过后便明白了其中缘由,此前在争夺头甲比武时丐帮的黄大吉曾经故意喊出他练的是混元神功,而混元神功乃玉清宗失传已久的练气心法,玉清宗想必得到了消息,故此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对于玉清众人异样的眼神,长生只能选择无视,不过心情却越发沉重,两仪山之所以没有与龙虎山联手,很可能是因为混元神功的缘故。
张墨授意他过来,旨在为他引见己方阵营的长辈,长生穿了官服,不便行稽首礼,行的便是俗家的拱手礼,为了表示对前辈们的尊重,长生拱手之时便弯腰深揖。
直到此时仍有许多小门派没有找到阵营,纷纷托人寻友为自己引见九位擂主,长生与众人见礼时张善被一名太清道长喊走,与几名小门派的主事之人说话。
冲众人见礼过后,长生冲张墨低声问道,“师叔,有没有把握?”
“分擂并不难打。”张墨神情凝重。
长生听出了张墨的话外之音,有些沮丧,“朱雀山庄是我惹的祸,玉清宗可能也会恨我。”
“朱雀山庄的少庄主纯属咎由自取,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张墨说道,“至于玉清宗,他们本就自视甚高,跟我们少有往来,与你无关。”
“那混元神功本就是玉清宗的练气心法,”长生低声说道,“我也无意藏私,为免他们误会结仇,我想将混元神功的练气心法传授给他们。”
张墨尚未接话,与几人进行了短暂交谈的张善回来了,闻言皱眉摆手,“不给,凭什么给他们?练气心法是他们自己搞失传的,与你何干?”
见长生还要说话,张善挑眉瞪眼,“我说不给就不给,他们若是与我们同心同德,你有心投桃报李,我也不会阻止,但眼下你若传授他们练气心法,他们还以为咱们怕了他们。”
见张善态度坚决,长生便没有继续坚持,“一切皆由师伯做主。”
张善对玉清宗貌似颇有成见,再见长生面有忧色,便正色宽慰,“你不用担心,龙虎山有通天法术,谁都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