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生为难,一旁的杨开正色说道,“几位道长所言极是,奈何男子的信誉与女子的名节一样,皆是为人立世之本,我家王爷肩挑社稷重担,身系百姓民生,信誉若失,日后谁还敢与我们共事?谁还敢相信朝廷?还请诸位道长以大局为重,暂压怒火,从长计议。”
“朝廷是你们的朝廷,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云真子挑眉瞪眼。
“道长不是大唐子民?”杨开亦板起了面孔,“道长踏的不是大唐的疆土?食的不是大唐的谷粟?”
云真子不耐摆手,“我无心与你争辩,此人今日必死。”
听得云真子一口一个自己必死,慕容峰面子也挂不住了,“你个老不死的,没完没了了是吧,老子不过摸了她两把,你们就疯狗一般的追了我半宿。”
慕容峰说到此处转头看向长生,“王爷,我不用你们救了,我接着跑,让他们继续追好了。”
“你尚未得手?”长生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我哪来得及呀,”慕容峰哭丧着脸,“我裤子都没脱呢,他们就冲进去了。”
“此事当真?”长生转头看向北斗宫众人。
虽然众人不曾接话,却也不曾出言反驳。
见此情形,大头瞬时怒气上涌,“一撮毛不过是无礼轻薄,并未坏那女子名节,你们为了杀他泄愤,竟然拿话挤兑我家王爷,想让王爷背负说话不算数的骂名成全你们,你们为了抓个耗子,就要把我们的庙烧了,你们也不太不地道了吧?”
“小矬子,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如果轻薄的是你娘,你也这么说吗?”有道人骂道。
“我看你是真活够了。”大头探手入怀,取下了阴阳双轮。
“我没点头,你就动手?”长生沉声说道。
听得长生言语,大头急忙抽身后退,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喊住大头,长生冷声说道,“我的作风你们应该有所耳闻,今日我之所以一直忍让,乃是顾念三清同气连枝之谊。再者,我怀疑此事另有隐情,大唐现有七千万人,怎么这么巧慕容峰偏偏去了北斗宫,非礼的又恰恰是云真子道长的千金?此事是不是太过巧合?背后是不是有人策划挑拨,尚待查实。”
长生说到此处略做停顿,转而再度说道,“诸位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慕容峰今日你们带不走,诸位虽是三清弟子,却也是我大唐子民,大唐刑律规定,寻常奸罪,笞九十,刑三年,未遂者减半。”
听得长生言语,云真子瞬时暴怒,“严人宽己,岂有此理?!”
长生平静说道,“大唐刑律有议,请,减,赎,当,免六级,本王血战沙场,有功于社稷,泽及亲友,陈立秋故得免罪。慕容峰亦有功于朝廷,亦可议罪,且人犯已有悔改之心,愿以一百万两白银重恤苦主,以赎己罪,综上所述,本王决定免其刑羁,笞四十五,苦主若是愿意,可亲行鞭笞。”
长生言罢,云真子等人面面相觑,长生此前一直以我自称,此番自称本王,说明他已经翻脸了,而他之所以翻脸,乃是因为北斗宫众人一直刻意隐瞒了慕容峰的未遂情节,正如大头所说,对方为了抓只耗子,就想把他的庙给烧了。
长生继续说道,“一百万两白银一个月内会运抵北斗宫,只因受到轻薄便得赔百万白银,便是皇亲国戚,金枝玉叶也没有这般待遇。”
见对方不接话,长生再度说道,“三清同气连枝,只要诸位置身事外,不通外敌,本王绝不会对诸位无故刁难,朝廷也不会对北斗宫痛下杀手。”
不等众人接话,长生便转头看向杨开和大头,“将人犯押到门外,由苦主行刑鞭笞。”
杨开闻言拉着慕容峰走向门外,大头四顾左右,自院子里找了一根马鞭和一捆编筐的棉槐抱到了门外。
北斗宫众人犹豫不决,踌躇进退。
“打不打?不打我们押回长安了哈。”大头自门外叫嚷。
眼见长生近乎翻脸,云真子等人也只能就坡下驴,愤愤出门,门外随即传来了马鞭的破风声和慕容峰的负痛惨叫。
眼见慕容峰叫的凄惨,大头气恼骂道,“他娘的,小点声儿,别吓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