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莹儿说:“大户人家、有钱人家也不见得就是好,也有不开心的事。至少礼数繁杂,难做人。”
阿常婶说:“大户人家会不会人多嘴杂?”
山桂姑说:“对啊!会不会仗势欺人,财大气粗?有钱压死人!”
鲈鱼姑说:“那也不是都那个样的。要看人的素养。”
阿辉婶说:“莹儿啊!你是从小就我们看长大的。阿婶说一句不当说的话,你跟你男人的其他的女人是怎样相处的?跟她们在一起生活难呀不难?有钱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女人那样多,他管的过来吗?你的男人疼爱你吗?我看那戏台上,皇帝顾得皇后就顾不得皇妃,宠幸西宫又冷落东宫。皇帝的女人多是勾心斗角,斗得死去活来。”
这一堆问话,害得吴莹儿一时答不出来。过了良久,她叹气地说:“哎!这戏台上有的,人间都有啊!”
阿常婶一听,急说:“难道你家的男人也是那样?爱这个又要那个?”
本来,吴莹儿今天被林俊山大声喊出药铺就满身懊恼,伤心欲哭,这时,这些阿婶阿姑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她又烦又乱又伤情,她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吴莹儿流泪的脸色的表情,母亲戴琳琳和四个阿婶、阿姑们都惊讶万分,阿婶阿姑们觉得不好意思,戴琳琳却急问:“怎地?有什么委屈吗?跟母亲说!”
不问则已,一问忍不住,再问就半死。吴莹儿哭出声来了,哭得下气接不着上气。
戴琳琳继续问:“莹儿,有什么事,你就讲!不要老是哭。是林俊山不好?还是司马雪诗欺负你?”
阿婶阿姑们她一言她一语也都讲不要哭,有事说出来,总会解决的。
在母亲和几个姑婶的劝说和追问下,吴莹儿才说:“是俊山变了,变得我都不会认得。”
戴琳琳问:“怎变的?变怎啦?!这个家伙!”她本来想骂这个天杀的,可是一想到林俊山的家财几千万两银子,突然刹住“天杀”字眼,换成“家伙”字眼。
吴莹儿说:“约有半年以上常不在家里吃饭,连夜间也不在家里睡觉。说是睡药铺,但我怀疑他是到别的女人家里去睡觉。这大半年来,见到我都觉得不耐烦,讲话都是粗粗鲁鲁的。今天我,我去药铺找他,想帮忙他做一点事,他大喊大叫,把我赶出来。”
戴琳琳说:“你说他外面有女人,真的吗?有根据吗?”
吴莹儿说:“母亲!这种事哪里去抓根据,都是女人的感觉。他年轻力壮,回家不做那个事,又显得疲劳,还表现出厌烦。这就是证据。”
戴琳琳说:“哦!原来是这样。当初,我是看他是乡下来的孩子,老实巴交,才乐意把你许配给他的。要不然,他已经有妻室了,怎么能够癞蛤蟆吃天鹅肉?最重要的是可怜他们司马家不会生孩子,想帮他们传宗接代,给他们生个一儿半女的,使司马家香火延续下去。”
吴莹儿不耐烦地说:“母亲!别说啦!当时还不是看他家里有钱!”
戴琳琳说:“怎说的?母亲那都是为了你好!能够活的象人一样。不过有时候,你也要让让他。本来你就是人家的老二。”
吴莹儿说:“老二怎么啦?老二也是人!他再找女人当妾,我也不管,但是,不能对我大喊大叫。”
阿常婶说:“哎呀!夫妻事,床头相打床尾好。琳琳就不要太担心啦!”
山桂姑说:“就是,就是。有钱人娶三妻四妾都是常事。像皇帝拥有三十六宫七十二院,不是还到民间沾花惹草,看到一个美一个接进宫里去?”
阿辉婶急说:“皇帝那是不要命!女人那么多,能顾得过来吗!你们没有听说当皇帝的人,很多短命,二三十岁就‘大行’去了。放下千百个女人还不是别人的。也很有意思,皇帝死了就死啦,还叫‘大行’。”
鲈鱼姑说:“人家是皇帝,死啦当然叫‘大行’。像和尚死了就叫‘圆寂’‘涅盘’;道士死啦就叫‘坐化’‘羽化升天’“羽化成仙”;大官死啦叫‘逝世’;一般人死啦叫‘去世’。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人死啦,好听的叫‘归仙’‘驾鹤西归’不好听的就叫‘死’。还有啊,佛教徒死啦叫‘去西方极乐世界’,道教徒死啦叫‘去天堂’,老百姓死啦就叫去‘做鬼’。”
阿辉婶说:“鲈鱼姑懂得真多!我是说皇帝死啦,他原来的那些女人不就跟了别的男人吗?”
戴琳琳说:“哪敢呀!皇帝死了以后,他的皇后、嫔妃、美人都是守住身体的。”
山桂姑说:“有那么规矩吗?谁知道?不少皇后、嫔妃,皇帝活着的时候就跟别人好啦!皇帝死啦还会守身?熟语说‘对契兄是皇宫大例’,皇帝管不了那么多女人,把人家放在那边闲着不用,那个女人忍得住?皇后、嫔妃们不搞情人才怪。”
阿辉婶说:“对呀!皇帝自己就不规矩,占了几百个女人,能怪他的皇后、嫔妃们去找别的男人来开心?这太没道理啦!”
女人啊!一旦说起话来,就常常如瀑布直泻下来,像大海一浪高过一浪,争先恐后,个个要当能人。
阿常婶说:“对呀!同样是女人,谁忍得住那个呢?有钱人也真是的,有钱就大搞女人。依我说,就不要去嫁给太有钱的人!他乱找一大堆女人,叫我们女人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