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山说:“我们再守孝七天如何?”
朱诗琴说:“如此,不如守三七。”
李俊山想了想,说:“好吧!就守三七孝。”他真的心里矛盾,家里司马雪诗生病,不得不赶快回去;而朱诗琴,同样也是救命恩人,遇着双亲皆亡,而且事出突然,让她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独自在家守孝,的确放心不下。
何况,这三个多月来,都是朱诗琴在照顾他的,再陪伴她守孝十二天,也是应该的。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从良心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重要的,他心底里已经爱上她。只是因为年纪相差太大,不好意思说出来吧。
朱诗琴听到林俊山愿意陪她再守孝十二天,也从心底里感激。觉得认识这个男人还是值得的。便说:“那就谢谢你啦!”
林俊山说:“哎!你就不要跟我客气啦!如此,则是见外了。”
朱诗琴说:“难怪佛家常说,世事无常。好好的一个家,突然就变的只剩下我一个孤苦伶仃。”
林俊山说:“是啊!世事无常,人无常,事无常,万物皆无常,天地变化也无常。所以,人遇到什么事,都应该面对,从容处置,且不可乱了方寸。但是,你也别过分自卑,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吗?”他不敢说,我就是你的家人,如今我们是相依为命啊!这样说,必定会被她认为太唐突了。
朱诗琴说:“是啊!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怎么办,也不知怎么活下去。”
林俊山说:“这都是因果。如果不是你救了我,也就没有今日我们共同面对这个情景。莫非这就是天注定。”
朱诗琴说:“看来,人真的不可逆天而行。确实有冥冥之中的力量。不过,我还是想,老天对我不公道。我的父母亲是乡里数一数二的好人,我们给穷人医病,经常不收医药费,或者减收医药费。父亲医治病人更是尽力尽责。哎!说这些事有啥用呢?双亲已去了!”
林俊山说:“什么叫公道?你看‘公’字是‘私’字底,以私为基础;‘道’字是问谁为首,走路谁来领头,既然有谁领头的事,你说这‘道’还不是一个人说的算,存在主观武断之情。”
朱诗琴饶有兴趣地说:“如你所说,还真有道理。天下事就没有绝对的公道!以你所说的理解,这‘正’字,也是横直大小不一,字里面还弯弯曲曲,有的路根本走不通。”
林俊山说:“不错!正是如此!你的理解能力很高,悟性也特别好!”
朱诗琴微笑地说:“你林俊山又开始哄人了。”
林俊山说:“岂敢,岂敢!别的人,我会哄她。对你,我可不敢。”
朱诗琴说:“男人天生就会哄女人,不然怎么女人老是被男人骗去当妻妾?”
林俊山说:“怎么说的呢?男女在一起都是你情我愿的。不能说是谁骗谁。”
朱诗琴说:“怎么不是哄骗?起初,男人总是装老实,装忠厚,装着有情有意,等到把女人捞到手了,就变卦了。变得不能认识。”
林俊山说:“男人有那么坏吗?我就不会坏。我是自始至终都一样的。至少,我没有哄骗你。”
朱诗琴说:“谁知道?你这个人老奸巨猾,被你骗了我也不知道。”
林俊山说:“天地作证,我保证对你所说的话,全部的真的。从来没有骗过你。”
朱诗琴说:“没有骗我最好!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骗我,看我怎么治你!”她娇嗔起来,真是好看极啦!林俊山愣愣的看着她,心想,真美!心里痒痒的。
林俊山的心痒归痒,但是,他懂得不能对她随便,这是一个仙女呀!可不能亵渎。相比之下,林俊山算是情场老将,他更懂得顺序渐进。
林俊山说:“诗琴啊,这些天来,你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今天,就让我好好做一顿饭给你吃吧!”
朱诗琴欢喜地说:“那就有劳了!对了,你不是爱喝酒吗?再热一壶酒喝喝。”心思的疙瘩解开了,什么都好,她想起喝酒了。
林俊山说:“好的,你等着!”就到厨房去煮饭做菜,当然,还热了一壶酒。
这一餐,两人吃的很高兴,吃的很美,朱诗琴吃的特别多。
用餐后,他们俩就午休。林俊山还按前些日子一样,看着朱诗琴上床躺下后,才坐在椅子上,伏在桌头睡。朱诗琴看着,实在不忍心,与其说她是感激,不如说爱意更深。
她明知他大她二十七岁,可是,此时,爱之情,情之爱已经超越了年龄的界限,她真的爱上他了。这就是“忘年之爱”,这种忘年之爱,则胜于忘年之友。
她虽然困倦,可是此时却睡不着,时而翻过身来看着林俊山那熟睡的样子。听着他的喘息声,她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不知不觉,他们又度过了十一天,第十二天,也就是守孝至“三七”这一天,他们在供桌上摆上供品、金银纸铂,点燃香,祭拜朱明智和朱月欢的神牌,朱诗琴忍不住地痛哭一场,然后,向父母亲诉说她要离家,跟林俊山进京的心事。
拜毕,收拾行旅准备上路,走出门口,朱诗琴又走回来跪拜父母神牌,那种难分难舍,凄惨的样子,真是使人不忍。
林俊山见此,说:“诗琴,我有一个让双亲不离开我们的方法。”
朱诗琴急问:“是何方法?”
林俊山说:“把双亲的神牌请到京城去供拜。你什么时候要祭拜就什么时候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