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君逸没有通过脑子就答:“还没有考上呢!能想什么?”这是大实话。
林惜珍说:“我是说,万一我考不上,你考上了,你对我怎样想?”
贾君逸说:“还是表亲嘛。当然会想你的。谁知道是你考上呢,还是我考上了,或者都考不上,或者都考上。”
林惜珍说:“这就好......不过,我还是怕我考不上。”人家这样表述没有错,她只能这样说。
贾君逸说:“据说,今年招生数会增多,比去年更有希望。我现在最怕的是数学,太难了。”
林惜珍说:“我都怕,每一科都怕。以前读书时,我觉得成绩还可以。可是,现在......惨了,相差太远了!”说话时,差一点就哭出声来。
贾君逸看着她这个样子,也很不忍心,安慰她说:“我们都要认真啊!竞争的人太多了,从七三届至七八界,考生太多了!今年还好,分为大学、大专补习班和中专补习班,不像去年,大学、中专都集中在大会议厅里听课,那样,坐在后面的人,连听都听不清楚,怎么补习啊?”
林惜珍说:“其实,我很多听不懂。所以,越想心越虚。”
贾君逸说:“我也有不少听不懂,或者是一知半解。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林惜珍也说:“一起努力。”
贾君逸说:“刚才你说的对。当时读高中时,我的成绩也算是排在前面的,可是,这次高考,很多题目都从来没有看到,就是现在的习题也是很多不会做。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读高中时,读得太少啦;当时课本的知识也太浅啦!”
林惜珍说:“我本来不想再补习,干脆一辈子当民办教师,可是,我们大队长的儿子,一直跑去小学找我,我可不想那个人。如果能够考上大学,即使考上中专也好,就可以摆脱那个人的纠缠。”
贾君逸说:“原来是这样!有人追求不好吗?这是幸福的体现。”
林惜珍娇嗔地说:“别胡说!你要看谁来追求。讨厌的人,一看就讨厌,一想就发火。我跟他说话时都是忍着性子的,有时很想赶他出去,可是,又不敢。真的难受死啦!你知道吗?”
到家了,他们停止这些议题。
吃完午饭,林惜珍说:“我这星期六想回家一趟。去小学看看。我来补习是请假的,课是别人替我教,工资照常给我领,我有些不好意思。回去跟校长和大队的头目坐坐。”
贾君逸听后,沉吟一会儿,说:“你也很难。看来你们小学的校长和大队头家都对你很好。”
林惜珍没有应话,心想:校长和大队长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他们皆是假仁假义,黄鼠狼。这些男人啊!要跟他们撕破脸却是不好意思,将来不好相处,不跟他们撕破脸,他们就老是来占便易。尤其那个大队长,明知他的儿子追求着我,还来揩油,真是猪狗不如!如果嫁给这家人,今后怎样相处?我总不能当他的儿子的妻子,又跟当公公还亲热......
做人难啊!保持一种和睦的关系,还真是难!不过,人家也是对我有恩情的,至少推荐我去当民办教师,领政府工资......想要跟那个教师谈恋爱,将来嫁给他,肯定是万万不可的,弄不好变成害了他......
如果表兄阿逸要我有多好啊!可是,这个死家伙,好像不知我的心事,整日书呆子一个!我还是回家跟母亲说说,请母亲来跟姑母提提。阿逸这死家伙听他妈妈的话,如果姑母点头同意,这事就成功八成了。
这时的林惜珍完全沉醉于幻想之中,贾君逸见她这么久没有说话,问:“你困了吗?干脆歇息一会儿。下午上课才有精神。你去楼上的床铺躺一会儿,我在楼下大床睡一会儿。”
林惜珍说:“好吧!”各自去午休。
贾君逸一躺上床后,不一刻就睡去了。而林惜珍则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时,表弟妹们都出去玩,姑母去挑水,家里只有贾君逸和她两个人。林惜珍在楼上仿佛听到贾君逸的喘气的鼻声,感到心里奇怪奇怪的。她闭上眼睛,在尽力听贾君逸的鼻声,越听心越痒痒的。终于忍不住少女的冲动,用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挺舒服的,也很难受的......半个小时后,她恢复平静,下定决心,要回家去叫她母亲先跟姑母天招呼,就算先占住位置吧!能够订婚最好。
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记起来了,是星期三,这是一个没有歌谱,没有节拍的插曲。晚上回家时,同学们、校友们都被一个疯女人挡住,有的绕弯路走,有的则停在原地不敢走。
不远处,那个疯女人双手伸张,喊:“你们都来看!为什么不来看?我就偏偏要给你们看!”说这话后,两只手把她自己的衣服拉开,露出身体,赤裸裸的。
林惜珍一见此状,吓得大叫,无命地抱住贾君逸。女孩子胆子小,贾君逸也就任她抱着。
那个疯女人,疯又不疯,看见林惜珍抱住贾君逸,却喊:“你们看哪!那个女人抱住那个男人哪!为什么你不给我抱,我也很‘水’(美丽)呀!”弄的校友们都大笑一场。
人们一听就知道这个疯女人是“花颠症”,是想男人想疯了。
那个疯女人又喊:“世道不公平!为什么我不能抱你!?”话出口,人也走上前来,要来报贾君逸。
林惜珍害怕的哭出来,大叫:“我们快跑呀!”贾君逸能跑的动吗!不是被你牢牢地抱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