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金拓走进木屋,张天心坐在自己常坐的那个蒲团上,看到谢金拓对旁边蒲团一指,谢金拓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
“淮阳谢金拓,很久不见了。”张天心说着,心里也在打鼓。按照天心三问的结果,近日自己的确会有死劫,但是事关几身,不可预知原因,谢金拓前来拜访,到底是死劫演化还是其它缘故自己是不知的,只得看淡顺其自然。
“天心道长,上次拜见还是在龙虎山,如今却在这等山野是我没想到的。”谢金拓笑道,“今日前来,却是有两事相求,还望天心道长成全。”
谢金拓的态度让张天心很迷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得说道:“你我也是故人,直说无妨。”
谢金拓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第一件事还请天心道长为我卜算一次,自我登陆天人三境,心中不安似有征兆,奈何江湖上已经不见卜算大师,只得冒昧前来,我也为道长带来了一些礼物,待结束就为道长送上。”
“无妨,小事。”张天心听到谢金拓这么说,心里已是放松了许多。上一次为谢金拓卜算,还是自己身在龙虎山的时候,那时候谢金拓刚刚踏入先天,还不是现在的乱阴阳谢金拓。那时候为他卜算到将有一劫,也是靠着自己的指引,才有了谢金拓的今天。
张天心咬破手指,在谢金拓面前画下一符,这符和天心三问所画的确是不同,但隐约看出应该是同一类,此符更像是天心三问的缩减版。
符画完,血迹停留在空中,张天心手掐道诀,一手拍在符上,血符竟然没碎,对着谢金拓飞来,竟在谢金拓眼前消失了。血符刚一消失,谢金拓眼前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还不等谢金拓反应过来,那年轻男子的幻象就这么消失了。
“天心道长……”谢金拓正要询问,张天心打断道:“你既然迈过了那道坎,你就应该知道天人感应一说。我以天心三问之术问询,问你因果,以符沟通天地,你看到的幻象就是因果牵扯之人。”
“可是天心道长,这我虽然看到一年轻男子,但到底是何意我却不明,还望道长用完整天心三问卜算。”谢金拓看到张天心的卜算,暗道张天心敷衍自己,刚刚的一幕只有简单的一个男子图像,自己从未见过此人,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天心苦笑:“不是我不想用天心三问,而是我已经用不出完整的天心三问了,你该知道,我等窥测天机,均是用寿元,天心三问已经再也无法施展了。”谢金拓恍然,打量着张天心的脸,面目隐约已有死气缠绕,虽然不是擅长天机测算,但是武道修为到这一步,天人交感之下还是能隐约感受到的,更何况张天心也是垂垂老矣,便是一普通人也能看出她时日无多。
“还有一事。”谢金拓顿了顿,缓缓说道:“请天心道长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一观。”
张天心明白了,自己的死劫,就应在谢金拓身上。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一内功心法,只有传说但不曾谁有过全本,未曾下山前,曾有一人送上山来交给当代天师,求天师庇护,张天心那时候是当代天师的徒弟,自从当代天师收留并把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残本留在了经阁。这事虽然没什么人知道,而且龙虎山也没什么人修习这心法,毕竟龙虎山道门嫡传,且道门心法内功最重根基,而且与内功配合的招式武功也是数不胜数,没人在意一本内功心法,更何况还是残本。龙虎山屹立不倒内功招数本就是顶尖,何必现钟不打去捡铜呢?这不是张天心的想法,而是龙虎山上下几乎所有人的看法。
虽然龙虎山不在意,可不代表江湖上其他人不在乎,不过龙虎山没人修行这功法,下山的龙虎山门人都是修习的道门心法,江湖人见龙虎山也不曾有人修炼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直到多年前天下大乱,张天心大徒弟张元英下山。
道门乱世下山是传统,当时正值武者叛乱,天下大乱,武者疯狂掠夺平民财货,意图推翻上央朝,那时候许多门派都派门人出山投入上央朝军中与叛乱武者对抗。龙虎山第一批就有二十多人,由张天心师兄张道灵带头,而那时候张天心的大徒弟张元英也是其中一员。其实下山倒也没什么,龙虎山下山共有四批,但是因为围攻而死的也就只有张元英。
张元英是孤儿,准确来说张天心门下都是孤儿,那时候张元英上山,跟着张天心修行,张天心已是卜算大家了,本想让张元英传自己的衣钵,奈何天心三问是张天心根据道门经典领悟的,张元英虽然武道资质出众,可那道门经典的资质就不高了。天心三问不入门,连简单的卜算之术张元英都一头雾水,道门修身养气术也受限于资质进境缓慢,本来若是天下太平,张元英和现在的静安静音一样只修习养气之术水磨功夫也能长命百岁不弱于先天武者的寿元。
可是那时正是乱世,人人习武,所以张元英只能从其它心法典籍找出路,奈何道门资质不够,很多功法都进境缓慢,无奈之下,张天心请教当代天师,当代天师想到了当时随便留在经阁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就要张元英习练这门心法内功。
本来这功法残篇也不会如何,可谁能想到张元英武道天赋简直可怕,习练三年,内力浑厚竟然快要逼近先天,换作寻常武者天赋稍差一些,心法低劣的,一生无缘先天,哪怕是龙虎山同辈师兄弟,修习道门心法自幼练功,也都要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