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以随意处置。”张观道。
“那好,李岱,看在你们两情相悦的份上,我就把红莲交给你了,要是你敢让她受丁点儿委屈,今天的赌约就还是有效,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除了楚封一脸“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平静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对我的决定都有点吃惊。
“反正后院空房子那么多,找一间给他们当新房,再到账房拿一百两给他们置办点儿东西,趁早把婚结了。”
红莲和李岱高兴得都有点儿不敢置信,连绿茵也破涕为笑:“太好了红莲姐,我就知道大人不会这么狠心的!”
“知道你还哭得跟花猫一样?”我一撇嘴,看到旁边面露欣慰之色的张观,“张观,你不是说御下不严请求处罚吗?去把千字文抄十遍,明天交上来。”
张观的脸立刻垮了下去,苦得比苦瓜还苦。
“你为什么要罚张观?”当天晚上,楚封手拿一把明晃晃的锋利小刀,一边给我刮脸一边柔声问。
对于那个武夫来说,让他写一万个字,可比让他扛着沙袋绕城跑一圈还要凄惨得多。
“老子看他不爽!再怎么说那个李岱也是他的手下,他不回护也就算了,还把人家打得皮开肉绽,一点同袍爱都没有。”我摸了一遍下巴,觉得脸颊那里还有一点没刮干净,“这儿还有。”
自从楚封回到我身边,他就不许任何人拿着刀子在我脖子旁边比来比去的,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人是可靠的一样。
他稳稳地拿着剃刀在我脸上又刮了一下,才说:“张观打他正是因为想保他,本意是想让你看到他的惨状,心里的恶气好歹出了一些,便可对他从轻发落。我知道你心性善良,定然不会太过为难他们,但若是换了别人遇上这种糟心事,张观还一味给奸夫求情,难保你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杀了他们。”
……这么说我又被算计了?唉,真是人参何处不被坑啊,我郁闷道:“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就那么狠毒吗。”
楚封将剃刀丢在水盆里,拿过毛巾给我擦脸:“也是他们看人的眼光不行,都跟了你这么久了,还没认清你的为人。”
说话间绿茵进来端水盆,我就叫住她说:“绿茵,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人,就告诉我,我也给你一笔钱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没想到绿茵听了这话不但不开心,还“哇”的一声哭上了,放下水盆就抱住我的腿:“主子!绿茵没有做错什么呀,求求你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你怎么又哭上了,我是让你找一个喜欢的人嫁过去,是让你自己选。”我莫名其妙地说。
“奴婢谁都不要,奴婢就想呆在大人身边,求大人不要把我赶走!”绿茵哭得简直叫一个肝肠寸断伤心欲绝,我赶紧哄她说:“行行行,不走不走,都依你,别哭了,好好的一张脸都哭丑了。”
绿茵这才委屈兮兮地收了哭声:“大人你可要说话算话呀。”
我勒个去,我下午才出尔反尔了一次,这就开始质疑起我的诚信来了?
我叹了口气:“可是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啊。”
“有什么不行,绿茵就要一辈子跟着大人。”绿茵十分坚决地说。
我想了想,干脆忽悠她说:“可我永远也不可能娶你做小妾,我不喜欢女人的。”
为了死她的心,我已经不怕抹黑自己的性向了--虽然我对别的男人都没有性趣,但至少跟楚封有一腿是事实。
“绿茵不敢作此妄想,绿茵只想一辈子给大人为奴为婢,伺候大人。”
看来这丫头是铁了心了,我还是先别急着撵她,过几年她再长大一些,说不定就像红莲一样跟什么人好上了,到那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