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想必也是有人知道王异那天晚上见了谁的,不断试图派人上门来询问,我一概爱理不理,表示关我屁事,我周围的下人们也是一问三不知,王家暂时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果然如楚封所说,五百精兵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王家再怎么疑心我们,也不敢对我们采取强硬措施,只是派了不少暗哨在附近监视着我们的住所。
就在我准备无视他们继续启程,按原计划去四川的时候,皇帝的回复终于下来了,让我们先回京城再说。
既然皇帝老大发话了,那就回吧。
我们还在半道上,就听说京城里为这件事情已经闹翻了天。
王皇后和一批大臣不断给皇帝施压,意图让皇帝将楚封捉拿起来问罪,严肃查办此案,尤其是要狠狠地惩办幕后指使者,言下之意显然已经把矛头指向了我,甚至想要以关乎社稷的漕运系统大罢工作为威胁。
但皇帝就是一句话,说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王家的一面之词和推测,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不能轻易问责朝廷将领,想要让我下旨抓人,等先找到了王异再说。
总之就是一个字,拖。
拖到我惴惴不安地回到了京城,见到了皇帝,皇帝就直接问:“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就像来福公公所说的那样,是楚封杀死了王异。”我没有隐瞒,反正不论是皇帝还是王家的人,个个都是手眼通天,那场厮杀又来得如此突然,只怕想要完全隐瞒下来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坦诚一点,争取抱住皇帝的大腿来对抗王家的清算。
“原因呢,当真是那王异先动的手?”皇帝又问。
“是的,王异图谋造反,又胁迫楚封,见胁迫不成还试图杀人灭口,实在是死有余辜。”我义愤填膺地说,“幸好楚封厉害,才没叫他们得了手,否则可真要让我抱憾终身。”
杨曦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没有追问更多的细节,毕竟他是皇帝,又不是法官,我想他真正在意的也并不是所谓的公道和真相。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知道王家人必定不肯善罢甘休,但是无论如何,还请皇上一定要保得楚封的周全,他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牵挂的人了。”我正色道,“若是他有了什么不测,我可不管什么大局不大局,也定要叫害他的人付出比死还要凄惨百倍的代价。”
趁此机会,我来打个预防针先,假如楚封的秘密真的不保,我也要让这个迷信的皇帝有所忌惮才行,我就不信他会仅仅为了对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旧臣“斩草除根”,就不惜开罪一个能力未知的“神仙”。
“仙师多虑了,没有联的旨意,谁也不能动你的护卫。”皇帝淡淡地说。
“可是五大家族经常不把皇上看在眼里,现在造反都造得越来越明目张胆了,皇上的旨意对他们也未必管用啊。”我吐槽道。
“联必定不会让这帮反贼猖狂太久。”皇帝笑了一笑,那样子简直是王霸之气横竖都溢,“你且回府去,自即日起严加防范,莫要遭了那些反贼的暗害就是。至于王家谋反之事,联自会处置。”
听这话的言下之意,皇帝好像是打算开始收拾王家了,我虽然还是不怎么安心,也只能先告退回家了。
就在我回到京城的第二天,消息灵通的杨珏就来探望我了。
见了面,屏退了左右,他就说:“本王真是没有想到,你那个胆大包天的护卫竟然会杀了王异。”
“我也没想到,不过该做不该做的,反正都已经做了。”我担忧地说,“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楚封,不论对外怎么说,他的嫌疑是不可能洗脱了,不知道王家的人会想出什么阴招来对付他。我更怕皇上会将他作为弃卒,牺牲他来安抚王家。”
“不要担心,五大家族日益猖狂,还散布童谣,囤兵自重,谋反之意如此明显,父皇可不会一直隐忍下去,虽然现下我们准备得还不够充分,但是父皇已经知会本王,打算提前发动了。”说到这里,杨珏含义不明地笑了笑,“你们也真厉害,此行竟能让父皇改变计划。”
“真的要收拾王家了吗?太好了!”连杨珏都这么说,想来不会是忽悠了,我顿时高兴起来。
“自然是真的。如此一来,王家很快便会自顾不暇,自然也就没有那个余裕再去追究王异之事了。而且王异之死,也算是为朝廷除去了一个大麻烦,就算父皇真有弃卒保帅拖延事态之心,本王也定会从中周旋,尽力护得楚将军周全。”
“那就多谢殿下了。”我放松地笑了出来。
“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套。”杨珏目光温和地说,“这些日子,本王一直很挂念你。”
“啊,多谢殿下挂心。”我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见我这样,杨珏的表情就流露出了一丝无奈,但他最后还是笑了笑说:“为防五大家族之人狗急跳墙,本王会加派人手保护你。你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剩下的事情交给本王就好。”
他们一个两个都这样说,就连楚封也认为我们应该减少外出低调行事,那就宅着呗。
接下来,我和楚封在府里过了一段真正的宅人生活。而就在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吃睡玩的日子里,外面的形势可谓是风雨飘摇、千变万化,权力的斗争真正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地步,那些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大佬们一出手,就立刻显得我和楚封只不过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皇帝先是以